不過大家的擔憂,不代表燕王就會跟著擔憂,他一直在考慮著剛剛和年瑩喜的對話,想了半天,怎麼想都覺得這事不怎麼靠譜,索性在別人都沉默的時候,自己先行開了口,“宣國皇後娘娘剛才所說的話,孤王隻能相信三成,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孤王可以給宣國提供火藥,但隻限於三成。”
墨修,唐楚,包括躺在軟榻上的安陽侯,都將目光打在了燕王的身上,顯而易見,現在年瑩喜雖然沉默著,但全身上下卻是寫滿了危險二字,按照他們了解年瑩喜的程度來看,這個燕王若是此刻還敢戳年瑩喜黴頭的話,恐怕會死的很慘才是。
年瑩喜在這些個男人的腹誹中,慢慢朝著桌子上的燭台傾了幾分的身子,將之間中夾著的書信燃燒在燭台之中,任由那斷斷續續滾起黑煙的燭台,熏烤著她的雙眸。
待那書信徹底燃燒成灰燼的時候,她直接掠過了燕王的身子,朝著嚴淼走了去,“你跟著我回宣國主營地,其他的人都留在這裏。”
嚴淼點了點頭,轉身先行走出了營帳。
其他人知道宣國的主營地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對於年瑩喜來去匆匆的幾個男人倒也叫怪不怪了,所以也是沒人開口詢問究竟是怎麼了。
不過別人知道,燕王卻是不知道,他見年瑩喜就這麼的直接把他給忽略掉了,自然是接受不了,轉身幾個大步走到了年瑩喜的麵前,直接攔住了年瑩喜的去路。
“宣國皇後既然想讓人尊重,怎麼卻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如今這事情還沒談完,宣國皇後就這麼說走就走了,這是要至孤王於何地?”
要是在剛剛,年瑩喜一定會笑著繼續和這個像是女人一樣的燕王繼續周旋著,可是現在,在看了那封信之後,年瑩喜不要說是時間,根本是連心情都全部的消失殆盡。
抬眼冷冷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燕王,上前一步伸出雙手,緊緊抓住燕王衣襟的同時,開口的話語寒霜飛濺,“姓燕的,我警告你別總拿著別人的耐心,當做你一而再,再而三不要臉的資本,我看在你是一個國家的帝王,所以給你麵子的喊一聲燕王,如果當我對你的耐心全部耗盡的時候,我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如今燕蓉主動幫著白國與宣國為敵,我想這事情你心中也是清楚一二的,我不拆穿,你便見好就收,別一味的拿著我當傻子的蹬鼻子賞臉,火藥的事情,你大可以不出,但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如果在明日前我看不見火藥,那麼就算最後是我贏了白國,也會親手殺了燕蓉,因為於情,她是燕國的公主,但她卻作為和宣國聯盟國的公主,與帝國暗自勾結,於理,她現在是宣國的妃嬪,卻不知廉恥的跟白國苟且偷生。”
“你,你……”燕王沒想到年瑩喜前後之間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差距和態度便相差的這般懸殊,被年瑩喜這般的冷言譏語之下,竟然一時的語塞在了原地。
年瑩喜再次拉近了手中的衣襟,冰冷的麵頰勾起一絲讓人心驚膽戰的寒笑,“我怎麼?是不是我說的太直白了,燕王接受不了?不過我奉勸燕王一句,趁著我現在還有心情和你浪費口水,就盡快好自為之的與我合作,不然當我真有那麼一天連看都不願意看你的時候,你便就直接等著給你的閨女收屍吧!”她說著,鬆開了燕王的衣襟,不再停留的朝著營帳外走了去。
燕王呆楞的腳下一晃,伸手扶在了身邊的台案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夜色中,寒風再次夾著積雪吹佛了起來,那些討伐了一夜正要散去的士兵,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營帳之中走了出來,定睛一看,不禁全部的停站在了原地,因為那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討伐了一夜的對象……宣國的皇後娘娘。
在一片的寂靜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帶起的頭,喊了一聲,“圍住她,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她這是要逃跑……!”
其他的士兵被此話一煽動,均是成群結夥的朝著年瑩喜的方向跑了去,並在片刻的功夫,就將年瑩喜團團圍住在了其中。
跟在年瑩喜身後的嚴淼一愣,看著這些手裏舉著刀刃的宣國士兵,凝重的擰起了俊眉,白天年瑩喜眼睜睜看著平湖王爺和李敏達成為白國傀儡的事情,他倒是也從急報之中聽說了,他自然是相信年瑩喜這般的做法,有著她的想法,但他沒想到,年瑩喜的所作所為,竟然引起了士兵們的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