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沉默,在兩個人之間化開,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年瑩喜失望的苦澀勾唇,看來是她出現幻覺了,宣逸寧這個時候又怎麼會開口說話?
芊芊和紫蝶見了,無奈又心疼的搖了搖頭,轉身再次打水的打水,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
“嘖嘖……”一直靠坐在軟榻上的安陽侯倒是沒那麼沉默,見著年瑩喜眼中的那抹失望,帶著些許的笑意開了口,“年瑩喜,本侯知道一個讓死人開口說話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正在營帳裏忙活的紫蝶和芊芊一聽,同時莫名的顫抖了一下,有沒有搞錯,現在她們家的小姐就是一顆炸藥好麼?安陽侯是閑的發慌了麼?這個時候還敢挑釁她們家小姐的隱忍力?
“你閉嘴!”果然,年瑩喜的好脾氣,現在隻限於宣逸寧身上,轉頭,看著悠哉的安陽侯,她炸開了毛,“姓白的,說要報仇的也是你,說要不走的也是你,現在你卻這樣沒心沒肺的吃白食,你也不怕噎得慌?”
安陽侯微笑,敲著手中的白玉煙杆,“現在攻打宣國的不過是一群入不得眼的蝦兵蟹將罷了,白帝那隻老狐狸恐怕還要在老窩裏窩上一段時日。”
年瑩喜雙眸瞬時斂緊,“你的意思是……白帝現在不過是讓別人代替他開頭炮,然後等到宣國力不從心的時候,他在一招以白國的名義徹底收了宣國?”
“不然呢?”安陽侯抽了口煙,“白帝一向善於如此,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白帝究竟給了他們什麼好處,竟然讓他們可以這樣的為了白國與宣國為敵?”
“這個麼,可以是宣國的國庫,或者是宣國的某個城池,再或者是宣國後宮裏的某一個妃嬪。”安陽侯說著,忽然將目光轉到了年瑩喜的身上,“就好像當初本侯用你作為代價……”
“姓白的……!”年瑩喜聽不下去了,果斷打斷,“如果再提以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給猴看?”
紫蝶和芊芊在一邊聽得心驚膽戰,眼看著年瑩喜身上的怒火升級,頓時朝著營帳的簾子看了去,她們心照不宣的希望,若是這個時候誰能過來傳個話啥的該多好?
然,她們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們共同的期盼下,果然那垂在地麵的營帳簾子被人掀了起來。
“皇後娘娘!”嚴淼帶著一身的寒風走進了營帳,直接想都沒想的就朝著屏風處走了去。
年瑩喜怕影響到宣逸寧的安逸,起身的同時順手拉上了宣逸寧身上的棉被,再次看了看他沉靜的睡顏,這才朝著屏風外走了去。
“出了什麼事情?”看著嚴淼一眼的憂慮,滿眼的著急,年瑩喜也是覺得自己的心沉了幾分。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剛剛從十裏坡傳來了消息,白國再次對平湖王爺發起了進攻,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猛烈,勢要突破十裏坡,就算那些個被綁在木樁上的大官貴族如何鬼哭狼嚎都毫無用處,白帝看來是鐵了心,想要一舉攻破十裏坡,平湖王爺現在四麵楚歌,特派人趕回問皇後娘娘的意思。”
“竟然這麼快麼?”年瑩喜鎖緊了眉頭,轉眼朝著安陽侯看了去,“姓白的,你覺得白帝會用什麼作為代價,讓那些個支援的小國連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顧了?”
“不好說。”安陽侯慢慢從軟榻上坐起身子,“白帝一向懂得用金銀收買人心,也許白帝是開出了天價,所以這些支援的小國就見錢眼開了,以至於連自己親人的性命都可以拿出來作為犧牲了。”
“是這樣麼?”年瑩喜總是感覺這個理由太過為牽強了,畢竟就算是再多的金銀財寶,也是無法買回自己親人性命的吧?
“不然呢?”安陽侯嗤笑出聲,滿眼的譏諷,“年瑩喜,那些小國一直都是白國的俘虜國,每年要麵臨著給白國上大規模貢品的,在這種長期的壓榨下,其實白帝不用給他們金銀,想必隻要是免了他們今後的貢品,不要是犧牲他們的親人,就是犧牲他們的子女,他們也是會點頭的,反正丟人的又不是他們。”
安陽侯這一番話,年瑩喜不得不說確實是有道理的,她並不是沒有見過這個舊社會的世態炎涼,在自私與金銀的腐蝕下,那些人做出拋棄妻子的舉動也是理所當然。
隻不過,這個丟人……
猛然,年瑩喜的眼前一亮,“嚴淼,準備幾匹快馬,咱們現在就去十裏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