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很不想說,就在剛剛,當那些個被邀請的將軍們聽見完了她的話,第一個反應全是搖頭拒絕,而第二下的反應,便都是回答道,‘抱歉,我要趕去皇後娘娘的宴席’。
吃了一肚子閉門羹的她實在是不想去回想剛剛自己有多丟人,可麵對燕蓉的自說自話,她必須要盡快的將事實說出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要是不盡快的說出來,一會燕蓉來了脾氣,遭殃的還是自己。
“什麼!”燕蓉猛然一愣,朝著仍舊站在那裏一動未動的翠蓮看了去,“你再說一次?”
“公主……要奴婢說,咱們還是別折騰了。”翠蓮急的都快哭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家的公主屢屢在皇後娘娘那裏吃虧,卻還總是想要和皇後娘娘過不去。
“不折騰了?嗬嗬……折騰?”此刻的燕蓉像是一隻鬥敗了卻仍舊不肯認輸的鬥雞,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雙手猛然拉動著桌子上的幃布,頃刻間,將那些擺放在桌子上麵的精致菜肴,全部掀翻在了地麵上。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公主,自己明明是燕國最為漂亮的女子,可是現在,到了宣國,麵對年瑩喜,她卻總是一無是處的成為別人腳底下那個踩著的笑話!
看著那盤碗帶著菜肴摔碎在地麵上,翠蓮嚇得慌了神色,想要上前去安撫淚流滿麵的燕蓉,卻在剛剛走到燕蓉身前的時候,被燕蓉猛地推到在了地上。
“公主……!”癱坐在地上的翠蓮看著那朝著門外跑去的燕蓉,驚慌失措的大喊著,想要起身跟上去追趕,奈何自己崴了的腳踝,刺疼的讓她動都動不了。
燕蓉不管不顧的衝出了自己的營帳,朝著宣逸寧的營帳跑了去,既然年瑩喜那個女人處處和她作對,她便讓年瑩喜永遠都沒有好日子過!
她要去告訴她的宣帝哥哥,前幾日她的父王剛剛差人送來了書信,隻要現在宣逸寧肯讓她成為宣國的皇後,那麼無論宣國是要再繼續攻打白國,還是與其他的國家為敵,燕國都會無條件的全力支持。
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且無聲的落在了燕蓉的身後,準確的跟上了燕蓉的步伐後,從燕蓉的身後迅速抬起手臂,準確無誤的敲在了燕蓉的後頸處。
剛剛還在奔跑的燕蓉隻感覺自己的後脖子一陣悶疼,還沒等她停下腳步回身去看看,便眼前一黑的朝著地麵栽了下去。
而那個將燕蓉打昏的黑色人影,直接將毫無知覺的燕蓉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腳尖點地再次從地麵上躍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宣國的營地之中。
亥時剛過,一行人從年瑩喜的營帳裏走了出來,結伴而行,有說有笑,毫無壓製的歡聲笑語刺破了漆黑的夜空,在營地的上方悠悠盤旋著。
年瑩喜跟在眾人的身後,眼神越過前麵那些個已經喝得差不多的男人們,朝著更遠處黑暗的地方看了去,當並沒有看見有其他人走過來或者衝過來的時候,輕輕的擰了擰眉頭。
“小姐這是怎麼了?”攙扶在年瑩喜身邊的紫蝶見狀,小聲的開了口,“莫不是吃得不舒服了?”
“沒有。”“年瑩喜搖了搖頭,再次朝著遠處望了望,這才收回了目光,“隻是感覺太過安靜了而已,有些不踏實。”
紫蝶與年瑩喜心照不宣,“小姐難道指的是燕國公主?”
“恩。”年瑩喜微微扯了扯唇角。
按照燕蓉那種刁蠻的性子,若是一旦知道所有人都來了自己這裏,一定會坐不住板凳的跑到宣逸寧那裏去告狀,或者直接來自己這邊鬧事,可到了現在,仍舊不見燕蓉的蹤影,這還真是讓她有些莫名的沉了幾分的心思。
“也許是燕國公主轉了性子也說不定呢。”紫蝶安慰著年瑩喜,朝著李沛的身影看了去,“小姐,不如讓我留下來陪著您吧。”見著年瑩喜再次發瘦得身子,她實在是擔憂。
年瑩喜自然是不同意,“到底是軍營,哪裏是女子長期呆著的地方?你乖乖的隨著李沛回去,相信我,再過不久便會團聚的。”
聽著年瑩喜這般的說,紫蝶也是毫無辦法,再次緊了緊自己放在年瑩喜臂彎之中的手臂,真的希望這條到營地口的路能夠再長一些。
年瑩喜見紫蝶不再說話,複而再次想起了喜歡鬧事的燕蓉,畢竟一個人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哪裏是說改就能改的?
可究竟是問題出在了哪裏?讓燕蓉放過了這次與自己鬧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