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年瑩喜笑,“如果不是你,肯能我早就一命嗚呼了,雖然你隻是為了救活我當一個傀儡,如果不是你的夾指之刑,可能我早就被他國追殺了,畢竟我殺了人家國家的貴族,姓白的,我一向一是一,二是二,別人休想欠我的,我也絕不會欠別人的,就算這個天下的人都認為你該死又怎麼樣?但最起碼,我或者宣逸寧,沒有處決你的資格。”
“你……你,還真是……”安陽侯聽著這一番的言語,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實話,著一些的話很是謬論,但是不知道為何,從年瑩喜的口中說出來,卻是有著一種莫名的說服力,使得他無力,也無法去反駁。
“安陽侯,我會找個機會讓宣逸寧放了你,但並不是現在。”年瑩喜說著,伸手支撐在安陽侯的肩膀上,慢慢站起了身子,“沒事的話,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也許你和我今生不會再相見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她很自私,有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很無私,就好像現在,她連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卻還有如此的心情幫著安陽侯鋪平後路。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但她並不想違背了自己的心意,畢竟從開始到現在,她不覺得安陽侯是那麼的十惡不赦,尤其是在和白帝相比較之下!
想著白帝那張像是塗抹了豬油一樣的大肥臉,年瑩喜就忍不住泛惡,人比人,果然是會比死人的!
安陽侯瞧著她那總是瘦得弱不禁風,卻不失堅強的背影,垂眸仔細的想了半晌,忽然跟著站了起身子,並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年瑩喜。”
“怎麼?”
就在年瑩喜回身的功夫,他忽然將自己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唇邊,牙齒的猛然用力,使得他的手腕瞬間便流出了刺目的鮮紅。
“你又抽瘋了麼?”年瑩喜看著那滴滴爆滿的血珠,爭先恐後的流出皮肉,擰了擰眉,“安陽侯,你果然是被虐體質,每天不找虐一下,你就渾身不舒服。”
安陽侯笑,將自己的血珠低落在年瑩喜身上鎖鏈的各個鎖扣上,看著那金色的鎖鏈慢慢將自己的鮮血吃透,挑了挑長眉,“年瑩喜,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糾結,你與其有精神頭關心別人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這個自由,本侯還給你,算是與你的救命之恩扯平了!”
隨著安陽侯的話音落下,前一刻還箍緊在年瑩喜各處關節上的金色鎖扣應聲而開,幾聲清脆的響動下,那足足有幾斤重的鎖鏈,轟然滑落在了地麵上。
垂眼看著那砸落在自己腳邊的鎖鏈,年瑩喜驚訝歸驚訝,卻難免咂舌,“沒想到傳說當中無堅不摧的寒冰鐵鏈,竟然不過是個吸食精血的玩具而已。”她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自己長裙上的腰帶,自然而然的拉過安陽侯那還在滴著鮮血的手腕,一圈圈精心的幫他包紮著。
安陽侯對於年瑩喜的碰觸猛然呆楞,當感覺到手腕見捆綁的刺疼時,才微微回神,垂眼,見年瑩喜正全神貫注的幫他的傷口做著包紮,不過他隻是眸中的慵懶稍微停頓,便手臂用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手腕抽回來。
“別動!”年瑩喜擰眉,伸手再次將他的手腕拉了回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想死可以找個簡單一點的方法,但記得千萬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因為無論別人如何的虧欠於你,但你的父母從來都不欠你分毫。”
安陽侯聽此,垂頭不語,卻也不再掙紮,任由著年瑩喜將那帶著幾分柔軟和清香的腰帶,細致緩慢的全部纏繞上了自己的手腕。
一時間,牢房之中異常的安靜,就連守候在門口的衛兵,都忍不住點著腳尖朝著裏麵觀望。
“好了。”大功告成之際,年瑩喜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了拍手,“我救你一命,你還給了我自由,姓白的,從今日起,如你所說,你我兩不相欠,保重。”
這次,她直接抬步走出了牢間之中,無事一身輕的朝著入口處走了去,忽然喉嚨間一陣幹嘔的湧動,讓她皺了皺眉頭,不過她隻當自己是身子太過虧虛,並沒有當真。
聽著她慢慢遠去的步伐聲,安陽侯終於抬起了垂下的眸子,不同於剛剛的慵懶,這次那雙眸子閃出了一種久遠而莫測的光,撚動了幾下自己剛剛無意間摸到年瑩喜脈搏的雙指,無聲的挑起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