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侯爺……!”白國的士兵,在年瑩喜抽出長劍的那一刻,高呼著拿著手中的盾牌,將安陽侯團團圍住。
“宣國皇後娘娘還請自重,若是娘娘敢傷害侯爺,別怪屬下們倒下不留情。”其中一個護衛隊長,舉著手中的長矛,直指向你暗影的腰身。
年瑩喜見此,悠然輕笑,晃蕩著身下的步伐,單手將劍刃插在高台上,再抬眼,朝著安陽侯看了去,“姓白的,宣國的先帝為了一個女人而傷心欲絕,卻讓你失望了,因為你覺得他不配稱當天子,所以你笑了,現在,宣逸寧為了保全我,而寧願犧牲宣國,你卻又笑了,是不是你也覺得宣逸寧不配當這個天下的天子?”
被眾人包圍在其中的安陽侯微微一愣,麵具下的雙眸閃爍著一分詫異,“成敗皆在人定,而天子,無疑是為民請憂,為天下蒼生所祈福的人,如果當他寧肯為了一人放棄了這個天下,那麼這個天下,還要他何用?”
“好,好一通的大道理,大人道。”年瑩喜長發披散而開,遮住了半邊的傾城容顏,卻遮不住她那雙總是清透的眼,“天子確實是天下蒼生的信仰,但他畢竟是個人,姓白的,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最基本的本能?”
安陽侯一頓,伸手撥開了圍護在自己身邊的侍衛,瞧著年瑩喜的目光中,多了一些的疑惑,“本能?”
“就是本能!”年瑩喜說著,忽而笑了起來,“是人就會有感情,就好像宣國的先帝會愛上雅惠貴妃,就好像現在宣逸寧寧肯為了我,而讓天下人埋怨,當然,也包括你,會仇恨一切,姓白的,你當年所受的苦,讓你覺得,是因為白國沒有一位像是宣國先帝一樣的明君造成,所以你便將自己所有的苦痛都化為希望,希望有朝一日,整個天下會被宣國的先帝統一,是這樣麼?”
安陽侯不動聲色,“是。”
年瑩喜笑,又道,“可讓你沒想到的是,就在你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先帝身上時,天下卻傳出了,先帝因為雅惠貴妃而一病不起,最終病死床榻的消息,是這樣麼?”
安陽侯目光微微收斂,“沒錯。”
年瑩喜點頭,“你對先帝失望,決定自己親手統一天下,可就在你征戰四方之時,宣國又出了一個被世人稱做明君的宣逸寧,所以你就算是征戰城池無數,卻始終沒有殺白帝,稱白帝,是因為你再次對宣逸寧有了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宣逸寧能統一天下,成為你心中的那個明君,是麼?”
“嗬嗬……”年瑩喜說到此,安陽侯輕輕的笑了起來,起身從眾多的侍衛之中走到年瑩喜的麵前,微微垂眼瞧著那強撐虛弱的她,回答的肯定,“如你所想。”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麵頰,眼中卻是清冷一片,“皇後娘娘,你的聰明,確實是讓本侯刮目相看,本侯沒想到,有朝一日將本侯徹底看透的,會是一個女人。”
就在安陽侯親口承認了她所有猜測的同時,年瑩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嗤笑掛唇,看來,她所想的都是對的,安陽侯確實是已經變態到了極限。
他現在之所以和宣逸寧玩這麼一個把戲,隻是想看看宣逸寧到底會不會因為天下而放棄她,而如果宣逸寧放棄她了,那麼在他的心中,宣逸寧便有資格接管這個天下,而在她垂死的那一刻,他一定會親自投降,將白國的士兵拱手相讓至宣逸寧。
安陽侯見年瑩喜閉目,眼中忽然閃現出一抹狠戾,摸著她麵龐的手指,轉瞬間便死死的揪住了她的發絲,“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再次讓這個天下少了一位明君!”說罷,他眸中狠戾不變,卻是笑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待本侯親自統一了宣國,本侯一定會讓你親眼看著,宣逸寧是怎麼在本侯的身下婉轉承歡的,而到了那個時候,本侯便帶著你的男人,不,應該說是本侯的男人,再等著下一位明君的出現。”
額滴個神明……
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
這句話,是在安陽侯的話音落下時,年瑩喜腦中第一個浮想出來的想法,她千算萬算,還真是沒算到,麵前的這位安陽侯,竟然喜歡的是男子……
雖然她不歧視這種斷袖之好,但猛的這麼一聽,驚訝還是在所難免的。
隻是……
驚訝歸驚訝,她心中的那個想法卻是不會動搖的。
抽出地麵上的長劍,她看著安陽侯悠悠一笑,“姓白的,你的變態嗜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心中所幻想出來的明君,我也不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但這一次,我想你也等不到下一位明君的出現了,因為我年瑩喜,從不會受任何的人的擺布,當然,也包括你。”她說著,手腕翻轉,舉起手中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