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疼痛無法抑製(2 / 2)

“是,侯爺。”奇圖領命,走出了營帳。

三日後。

疼……是刻骨的,痛……是錐心的。

沉睡了許久的年瑩喜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像是第一次進入這個身體一般,茫然且陌生,直到她看見了芊芊那雙哭的紅腫如兔子的眼,才明白,她並沒有死,而是渾渾噩噩的再次蘇醒了過來。

身體似乎每個細胞都跟著叫囂,似乎她隻要輕輕的動一下手指,這虛弱到早已透支的身子便會散了架子一樣。

“小姐……?”芊芊見年瑩喜睜開了眼睛,帶著驚訝和高興的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這裏是哪裏?”年瑩喜幹啞著嗓子,四下慢慢的環視了一遍,無論是屋子裏的擺設還是氣息,對於她來說都是那般的陌生。

“我也不知道……”芊芊搖了搖頭,她從離開了那處木屋之後,便被人蒙住了雙眼,直到到了這裏,安陽侯才準許她恢複了視線。

“這裏是哪裏,你無需知道,你要做的,不過是養好自己的身子。”靠坐在窗邊的安陽侯放下了手中的煙杆,伸手示意等在門口的人可以將藥送進來了。

在芊芊的攙扶下,年瑩喜做起了身子,看著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安陽侯,那銀白色的麵具在陽光下是那樣的晃照人眼,到了這時,她忽然發現,她好像可以看見東西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樣子,你似乎是能看得見本侯了是麼?”安陽侯說著,起身慢慢走到了年瑩喜的床榻邊上,微微傾著身子仔細的看了看她的眉眼,忽而低低的笑了起來,“還是現在的你動人心脾,瞧瞧,這是一雙多讓人美得移不開眼的眸子。”

年瑩喜無視於安陽侯那壓迫的氣息,幹巴巴的動了動唇,眼中一片平靜,“是啊,終於能看見你了,不過倒也沒什麼意外,因為你的樣子和我想象中沒有差別,都是那麼的讓人作嘔。”

“嗬嗬……還是那般的分毫不讓,不過本侯喜歡。”安陽侯笑著,伸手接過了一名士兵送過來的湯藥,親自放在唇邊吹了吹,複而遞在了年瑩喜的麵前,“喝藥吧,多虧了這藥,你才能再次看見陽光。”

年瑩喜索性扭頭,避開那藥碗,如果可以選擇,她寧肯死亡,也不要在這裏像是個傀儡一樣的活著。

“本侯奉勸你,你還是喝下去的好。”安陽侯一邊將湯匙再次靠近了她的唇幾分,一邊側頭示意著屋內的士兵將芊芊架了起來,“本侯的手下貌似許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你說,要是將你身邊這丫頭扔進他們的帳篷裏,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手臂豁然的繃緊,疼的芊芊紅了眼眶,可饒是她再過害怕和疼痛,卻仍舊是一聲都不吭,如今的年瑩喜已經是遍體鱗傷,她不想,也不願,再去成為年瑩喜的負擔。

威脅麼?年瑩喜被子下的手指死死的摳在了床單上,她確實是不能讓芊芊受到任何的委屈,但同樣,她也不能成為任由安陽侯擺布的傀儡。

雖她已然虛弱,卻忽然鼓足力氣,在所人的注視之下,揚手將那湯匙連著湯藥掃在地麵上。一時間,湯匙碎裂在地,湯藥四濺而開,周圍的人嚇得登時跪在了地上不敢大聲的喘氣。

安陽侯瞧了瞧自己空蕩蕩的指尖,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了以往的笑裏藏刀,隻餘下了周身滿滿的殺氣,“年瑩喜!你不要當真以為本侯不會殺了你!”

‘呸!’一口吐沫吐在他的麵具上,她垂眼直視著他那麵具下扭曲的眼,“少在我麵前披著人皮說人話,我聽著就惡心,也不要對一個活夠了的人說什麼威脅,要殺便殺,何來的那麼多廢話?如果你肯現在殺了我的話,也許我會和你說聲謝謝。”

在沒有任何對手把柄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隻有賭。

如果她對安陽侯毫無用處,安陽侯不會這般大費周折的將她救活,相對的,既然她還有存在的價值,那麼她自己便是最好的籌碼。

她如此的舉動很簡單,無非是告訴安陽侯,如果芊芊受到傷害,她便不會再活。

安陽侯可以拿著芊芊來要挾她,那麼她為什麼不能拿自己去要挾安陽侯?

她麵前的安陽侯確實很聰明,懂得步步緊逼,但他卻忘記了一個重要的道理,所有的交易和要挾,都是等式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