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的舉著這條腰帶發呆了好一會,才匆匆的走出了屋子,將這腰帶盡量係在了自己院子裏較高的樹枝上。
一陣風吹過,帶動著腰帶飄揚,看著那腰帶在空中劃出的弧度,齊妃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
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脫了力氣一般的靠坐在了軟榻上,似乎在等著某種最為恐懼的到來。
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齊妃腦海裏不斷著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其實到了現在,她已經感覺出了年瑩喜今日痛打珍嬪是故意而為之,雖然她沒有證據,可那種了然的感覺是她所心知肚明的。
她開始以為是碧荷的背叛,所以她才會忽然裝昏的倒在了宴合殿上,可當她在聽見碧荷那驚慌失措的喊叫時,她便知道,碧荷絕對沒有背叛自己。
可……如果不是碧荷的背叛,那麼年瑩喜又是怎麼知道她的用心不善?而變著法的用珍嬪之身來懲罰她?
難道……年瑩喜根本就沒有中蠱?
不,不會的……齊妃自我否定的搖了搖頭,她那日明明親眼所見年瑩喜手腕上的守宮砂不複存在。
莫非……是那蠱對年瑩喜不起作用?
“嗬……”忽而,一陣低低的笑聲從屋外傳進屋內,打斷了齊妃的所有思緒。
睜開眼睛,齊妃側目而望,嚇得身子繃緊了幾分,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矮幾另一邊的那個黑色的人影,隻感覺自己的手指瞬間涼到了極限。
“看來你還是那麼怕我啊!”那人影施施然的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上,轉眼打量了齊妃一番,“隻是,若是這般的怕我,為何還要主動掛起當年我送給你的那條腰帶?夫人?”
“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齊妃忽而咬牙切齒,正視在安陽侯那銀白的麵具上,“今日來是想和你談個買賣,你若同意,我們便合作,你若不同意,麻煩你離開。”
“口氣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不過也是,你畢竟是宣逸寧用了一座城池換回來的,被一座城池堆起價值的你,有些硬朗也是應該的。”安陽侯說著,傾著身子,單手支撐住腦袋,靠在桌子邊上,“說說看你的交易,希望你不會浪費我的時間。”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齊妃下定了決心,看著安陽侯一字一頓的道,“我看得出你對年瑩喜很感興趣,既然你那麼感興趣,我願意助你得到她,但是相對的,我要你以後在我的麵前消失。”
“年瑩喜?你說的是那位宣國的皇後麼?”
“是。”
“嗬嗬……”安陽侯笑了起來,略顯得單薄的身子輕輕震動,“夫人,時隔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明明是自己想得到的,卻偏偏要加之於別人,當年我記得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因為你比我更加的卑鄙。”
“你……!”齊妃握緊雙手,緩和了半天,才算是平靜了幾分,“安陽侯,我隻是在和你談交易。”
“交易?我看你不過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宣國皇後罷了。”安陽侯笑,唇角彎成了月牙,“宣國皇後身邊的丫鬟表情有些僵硬,笑起來還真是難看,看來夫人你剝皮的手法,仍舊是沒有長進啊。”
果然,齊妃心中苦笑,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惡魔,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既然安陽侯對我的提議並不感興趣,那麼請回吧,我累了。”她說著,便要起身,對於這個男人,她甚至連看都不想看。
“這就送客了麼?”安陽侯見齊妃起身,長臂一伸,拉住她散落在身後的發絲,在她吃疼的時候,猛然用力的將她拉向自己。
齊妃疼痛的眼淚湧出,不過還沒等她發絲的疼痛得到緩解,她的腦袋便被安陽侯大力的側磕在了桌子上,隨後太陽穴一陣的刺痛。
安陽後將肘墊在齊妃的太陽穴上,垂眼用另一隻手慢慢撫摸上她顫抖的唇,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離開的久了,是忘了規矩了麼?在我的麵前,何時有你耍潑的餘地了?”
齊妃驚慌失措,往日的種種屈辱隨之而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麵頰,是她終於妥協的預兆,“侯……侯爺,我知道錯了。”
“這才乖。”安陽侯笑著鬆開了自己對齊妃的鉗製,若無其事的捋了捋自己的發絲,“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將宣國的皇後送到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