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快速的跟上年瑩喜的腳步,想著剛剛你暗影說是要幫著齊妃出頭的話語,雖然年瑩喜麵上是帶著笑容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碧荷總是覺得那笑容足夠她毛骨悚然。
本來就沒多遠的路程,再加上年瑩喜走步加快的速度,幾乎是轉了幾個彎的功夫,便回到了宴合殿。
還沒等進宮,便迎著感覺一個人匆忙的走了過來,聞著那股熟悉的香味,年瑩喜強撐笑容,開口打了個招呼,“齊妃娘娘這是怎麼了?本宮還從來沒見齊妃娘娘這般的驚慌過。”
齊妃沒想到竟然碰見了年瑩喜,愣了一下,趕緊請安,“皇後娘娘千安。”
年瑩喜垂眼,雖然是眼前漆黑,可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是恨不得直接上去撕開她那張虛偽的臉,袖子下的手心慢慢的攥緊,就算是指甲嵌進了皮肉,她也不曾察覺。
齊妃半彎腰身的蹲在那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年瑩喜回答,詫異的抬眼正巧對上年瑩喜那雙
呆愣的眸子,心中微微愕驚了一下,幽深的眸子在眼眶裏輕輕的轉了個圈。
紫蝶也是感覺到了年瑩喜的失態,忙是悄悄的拉了拉年瑩喜的袖子。
感覺到紫蝶提醒的年瑩喜回神,終是鬆了袖子裏的雙手,勾笑的示意齊妃起身,“最近睡得不是很安穩,總是會發呆,還望齊妃娘娘別在意才是。”她說著,想起剛剛齊妃的匆忙,再次開口,“隻是齊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齊妃站起身子,擔憂的再次朝著宴合殿瞄了一眼,才轉頭道,“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剛剛珍嬪無心射箭嚇到了燕國公主,燕國公主驚嚇過度,一心想要處死珍嬪,好歹珍嬪也算是與臣妾情投意合的妹妹,所以臣妾想著回到珍寶齋去,將那顆難得的萬年野人參拿來獻給燕國宮主,希望能化解了燕國公主的怨氣。”
“是麼。”年瑩喜仍舊帶笑,“以前倒是沒聽說過齊妃娘娘與珍嬪這般的交好,看來倒是本宮孤陋寡聞了。”
“珍嬪的性子比較委婉內向,臣妾確實很少與她走動,隻是心煩之時還是會去袖珍閣一坐,聽上一段珍嬪念的經文,倒也舒心。”
原來你這般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也有心疼的人麼!年瑩喜的心中豎起利刃,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齊妃的手,“既然是齊妃娘娘的友人,本宮又怎會袖手旁觀?如果齊妃娘娘相信本宮,便將此事交給本宮處理可好?”
齊妃聽著‘相信’二字,心中緊了緊,不過她想要救珍嬪的心是真的,所以就算是病急亂投醫,這個時候,她也隻能選擇順著說,“皇後娘娘說的哪裏話?臣妾若是連皇後娘娘都不相信,那這宮裏也就無人可再讓臣妾相信了。”
“相信就好。”年瑩喜說著,拉著齊妃走回到了宴合殿的大廳。
紫蝶跟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年瑩喜與齊妃交握在一起的手,心裏驀地的疼了幾分,想來小姐此刻是恨極了齊妃吧?可帶著滔天恨意的小姐,卻還是能裝作無事一樣的與齊妃這個殺人凶手微笑示好。
也許,這便是年瑩喜吧,先韜光養晦,再一招製敵。
想著年瑩喜剛剛吐血的樣子,紫蝶忽然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碧荷……如果你在天有靈,還望你保佑小姐平安無事,因為隻有小姐的平安,才能幫你一雪前恥,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啊啊……嗚嗚……宣帝哥哥,這事怎麼能就這麼完了?那珍嬪豈止是不小心?我看她就是想要我的命!”
“是啊皇上!我們公主豈能是烏合之眾所能驚嚇的?要是宮主有個意外,奴婢又怎麼和燕王交代?”
年瑩喜剛剛邁進門檻,便聽聞那大殿上方的燕蓉帶著她的丫頭,在圍攻著宣逸寧,冷冷的一笑,年瑩喜站在原地,聲音高起,帶著渾然的震攝,“既然不知怎麼交代,那就索性不要交代,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想必也是無法能與燕王私談的吧?”
翠蓮正為燕蓉抱不平,冷然聽見了這個聲音,轉頭望了過去,見年瑩喜走回到了大殿,帶著幾分裝出來的客氣福了福身子,“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剛剛安嬪的箭直蹭過我家公主的耳邊,若不是我家公主反應及時,想來此刻已釀成大錯。”
“是麼?”年瑩喜不再搭理翠蓮,而是喊起了另一個名字,“桂祿海!”
“奴才在。”早就已經被鬧的耳根子生疼的桂祿海趕忙答應著。
“將大殿的中央給本宮清理出來,先給本宮打這個伶牙俐齒的奴婢十個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