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站在年瑩喜身邊的紫蝶手指不由得緊了幾分,這話雖然是打笑一樣的言語,可話語裏的籠絡卻是顯而易見的,她沒想到她家小姐竟然是這麼的大膽,竟然敢當著安陽侯與其部下的麵,這個公然挑釁安陽侯的權威。
車廂內依舊躺在軟榻上的安陽侯輕輕勾起了自己薄透的唇角,耳邊回響著剛剛年瑩喜的話語,輕聲呢喃的笑出了聲,“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是了,他又怎能聽不出來年瑩喜話語中的意思?
隻是自從他接管白國以來,還從沒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在他麵前搶他部下的人,這位宣國的皇後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呢。
隨著紫蝶的逐漸緊張,其他的士兵慢慢也算是明白了年瑩喜話語中的意思,尤其是那位被年瑩喜調侃的士兵,更是從呆滯之中豎起了自己的眼睛。
“宣國皇後這是在挑釁我們侯爺的威信麼?”那士兵握緊手中的長矛,似乎隻要是年瑩喜敢點頭,他手中的長矛便敢一招取了她的腦袋一樣。
“嗬?”年瑩喜失聲而笑,“挑釁威信這四個字難得你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難道安陽侯沒教過你們,在說虧心話之前,要先懂得給自己挖個地縫麼?”
“你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那士兵橫眉冷對,忽然甩手對著年瑩喜攻起長矛,直直的朝著年瑩喜的頭上劈下,“安陽侯的威嚴豈能是你一介無知女子所能挑釁的?看我今日就殺了你以儆效尤!”
“小姐……!”紫蝶見那長矛淩厲朝著年瑩喜的頭頂襲來,嚇得早已動換不得半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年瑩喜的袖子。
眼前的漆黑讓年瑩喜的感官更加的靈敏,察覺到急速風力的方向,年瑩喜當即一手摟住身邊的紫蝶,一手揮過頭頂,牢牢抓住了那淩厲的長矛,後退幾步的同時掌心用力反轉手腕,隻聽得‘嗖!’的一聲,那剛剛還在馬背上的士兵便跟著長矛一同飛下了馬背,直直的趴在了年瑩喜的麵前。
白國的其他士兵看著此情此景,均是拿起手中長矛指向了年瑩喜,城裏城外的百姓全部為年瑩喜捏了一把冷汗。
刹那間,喧嘩的城門寂靜無聲,甚至是連鳥兒也在空中繞道前行。
四周殺氣渲染了空氣,年瑩喜仍舊摟著已經癱軟了身體的紫蝶,聽聞著那趴在地麵上疼痛輕吟的士兵,上前幾步準確的抬腳踩在了那士兵的脊梁上。
她眼中雖空目漆黑,卻仍舊放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兵,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愈演愈烈,冷笑勾唇腳上用力的踩著那士兵的脊梁,毫無畏懼可談,“你們身後是宣國的城門,你們腳下是宣國的街道,如要說本宮挑釁安陽侯的威嚴,不如說你們這群目無章法的人在踐踏宣國的土地更為直接!本宮雖是女子,卻是這宣國的皇後,本宮現在代表的是宣國的帝王,是宣國的權威,豈能是你們這些個白國莽夫所能口汙的?”
對她長矛相向的白國士兵沒想到這位宣國的皇後竟然有如此淩然之氣,雖手上的長矛依舊衝著年瑩喜,不過手中的力道卻是不自覺的脫力了幾分。
不過被年瑩喜狠狠踩在腳下的士兵卻是死撐顏麵,忍著五髒六腑扭曲的疼痛,在地上呸了一口,“你如此目中無人,就不怕我們侯爺剿滅了你們宣國?”
“哈哈……笑話!”年瑩喜說著,腳下的力道加重,“白國就算有萬般的能耐,還能有上天遁地的本事不成?我們宣國人多勢大,以禮相迎白國不過是為了天下共處所著想,如果安陽侯當真想要親手摧了這片的安逸,盡管放馬過來,本宮願意第一個站在宣國的城門上鼓掌迎接著。”她說罷,忽然傾下了幾分的身子,單腳蹭著那士兵的身子從脊梁一直到了麵頰,不屑的抬落鞋底的輕拍著那士兵的麵頰,“不然,本宮就照著你的話先挑釁一下?殺了你,將你的人頭扔給安陽侯,以此作為宣戰的開始,可好?”
被她踩在腳底下的士兵早已嚇得失去了言語,他從來沒見這般恐怖的女人,雖然她的五官在陽光下仍舊光彩奪目,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卻好似可以穿透陽光凍結空氣。
“哈哈……好!”寂靜之中,忽然從白國軍隊中間的馬車裏傳來了一男子柔軟的叫好聲,伴隨著那與之一起的鼓掌聲,那男子又道,“宣國皇後果然器宇不凡,今日本侯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