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的,不一樣,怎麼會是一樣的……”安嬪麵對諸多妃嬪投來的譏諷目光,慌亂而無助的搖著頭。
麵對這樣的嘈雜不堪,太後擰起了眉頭,厲嗬了一聲,“霞兒,將安嬪給哀家帶過來,讓齊妃親自瞧瞧,是不是她丟的那支朱釵。”
“是。”林婉霞本就是一個喜歡見不得人好的主兒,如今本來心就不順的她逮到了如此能夠疏解內心的熱鬧,哪能放過?痛快的答應了後,幾個急步走到了安嬪的身前,二話不說的拖拉著安嬪便扔在了太後的麵前。
安嬪本就心虛不安,如今被林婉霞這用力的一推,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跪坐在了太後的麵前,一時間頭發鬆散的落下,裙衫也偏了幾分,很是狼狽不堪。
齊妃與藍水件事情正一步步的按照著她們謀劃的前行著,心裏偷笑著瞥了一眼對方。
太後垂眼瞧了瞧地上已經身子開始顫抖的安嬪,朝著另一邊的齊妃示意了一下,“齊妃去瞧瞧,看是不是你所丟的那枝朱釵。”
齊妃聽聞,收斂起自己的偷笑,走到了安嬪的身前,彎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忽然驚訝的道,“安嬪,這朱釵為何在你的發上?”
安嬪見事情已經敗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在靜默了半晌過後,終於是輕呢般的開了口,“是,是我撿的……”
隨著安嬪的話音落下,下麵看熱鬧的妃嬪們均是一副的驚訝不已,眼中無不是閃著譏嘲的笑意。
“撿的?”
“天啊,竟然是撿的,安嬪難道已經如此落魄了麼?竟然靠著撿東西而活?”
“切,說是撿的隻不過是為了好聽而已,實際上是怎麼來的,人家不說,咱們又哪裏能清楚?”
麵對這樣的譏諷聲四起,安嬪徹底的癱軟在了地上,雖然她很不想說實話,但是現在的狀況她卻是必須要說實話,不然若是一個不清不楚,要是讓太後誤以為這是她偷來的,事情就不是現在光是嘲諷這般的簡單了。
齊妃見著安嬪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心裏毫無半分的愧疚之意,不但沒有可憐安嬪的無辜,更是假裝驚訝的繼續對著安嬪道,“安嬪,如果這隻是平常的一支朱釵,我覺得不會如此刻意的尋找,奈何這是皇後娘娘親自贈給我的,我又怎能說丟就丟?這事情若是沒有個解釋,我又怎麼與皇後娘娘交代?”
皇後麼?安嬪死心的閉上了眼睛,雖然齊妃沒有將話說明,不過意思再明顯不過,說白了就是讓太後做主秉公處理。
太後並沒打算將事情鬧得有多大,畢竟自己是剛剛回宮,站在一邊的林婉霞瞧出了太後的意思,唯恐天下不亂的忽然開了口,“太後奶奶,要我看這事啊可要嚴肅一點處理的好,畢竟新後初出入宮,若是這事一筆帶過的話,怕是傳到皇帝哥哥的耳朵裏,會覺得太後奶奶偏心後宮老人啊。”
開口的話到了嘴邊,被太後又咽了回去,她仔細一向林婉霞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安嬪,伸手喚來了站在兩邊的小太監,“安嬪有違宮規,打五個板子以儆效尤。”
這兩個太監雖然歲數並不大,但已經跟在太後的身邊有了一段的時間,對於給妃嬪用刑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點了頭走到了安嬪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安嬪拖出了慈寧殿。
到了現在,安嬪早就已經忘記了原有的掙紮,任由兩名小太監將她架了出去,麵對其他妃嬪帶著有色的目光,心灰意冷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樣子看在了齊妃的眼裏,難免讓齊妃暗自提起了神色,她如此這般做的目的隻是想讓安嬪對年瑩喜懷恨在心,以此與年瑩喜反目成仇,可她如今在安嬪的眼裏並沒有看見那原本應該存在的恨意,這使她難免有些擔憂了起來。
眼看著安嬪被兩個小太監拖拉了出去,齊妃轉頭對太後福了福身子,“太後輕容臣妾先行出去一趟可好?臣妾想先將那朱釵取回來。”
太後神色一凜,口氣多少帶了些許的硬朗,“齊妃你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何必得理不饒人?如今安嬪已然受罰,如果再這般的耿耿於懷,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太後誤會,臣妾隻是怕那朱釵有損。”齊妃笑容端莊,絲毫沒有被太後訓斥的難為情,“畢竟是皇後娘娘親手贈送,若是此事傳到了皇上那裏,怕是多少要給臣妾一個不懂禮數的罪名了,畢竟……”她說著,忽而壓低了些聲音,抬眼若即若離的瞥著太後愈加陰沉的臉色,“現在的後宮,新皇後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