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說,看人哪能是光看長相的?”
對於於淑蘭的話,才剛靜默的人群一時間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於淑蘭,攙扶在她身邊的齊嬤嬤擔憂的拉緊了她的手臂,很是怕她承受不住這些個的流言蜚語。
而於淑蘭自己,對於這些像是利刃一樣的譏嘲,隻是淡然的一笑,隨即她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當時貧妾因皇後娘娘能一招進宮得以皇上的疼愛而心生嫉妒,隻想著能讓皇後娘娘失了貞潔的不但進不得宮中,更是讓她成為世人口中的笑柄,當然,禧妃娘娘肯幫貧妾,提前也是知道這其中因由的,不過後來皇後娘娘因上天眷顧而逃過了這一劫,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沒想到會被禧妃娘娘舊事重提,貧妾唯恐那些弭亂之詞會讓皇上對皇後娘娘有所誤會,所以貧妾帶著這份遲來的歉意,希望能還皇後娘娘一個本就屬於她的清白。”
人群裏有許多是禧妃父親的老友和舊部,他們本著為禧妃謀取最後一分希望的,開口喊出了反駁的聲音,“裏裏外外不過是司南王妃的自言自語,誰又能知道是不是皇後威逼利誘所致?”
“就是的,現在的人可不好說,也許是有人承諾了些什麼唄,不然哪裏有人傻到為了她人而不顧忌自己?”
麵對著一聲高過一聲的質疑,於淑蘭簡單而鎮定的露出了笑容,“如果是前幾日,貧妾確實不會說出今日的這番話,因為那時的貧妾還忙著要用瘋癲來保全自己的性命,可是就在昨日,有一個人教會了貧妾麵對與成長,而那個人便是曾經差點被貧妾所害的皇後娘娘,貧妾感動之餘,無法再掩埋心中的良知,所以今日貧妾站在這裏,哪怕是身染萬事譏嘲,也願意為皇後娘娘證明清白!”
隨著於淑蘭的話音落去,不但是讓那些個質疑之人變得鴉雀無聲,更是讓高台上宣逸寧一直微眯的長眸扇然而開。
他看著下麵那個永遠不知道畏懼二字如何書寫的女人,難免嗤笑著輕輕抿動著薄唇,“年瑩喜,這便是你以德報怨的恩果麼?”
是的,他很清楚昨晚年瑩喜的一舉一動,也知道她是去了於淑蘭的院子而一夜未歸,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不是相逼利誘的讓於淑蘭屈服,而是以德報怨的使於淑蘭甘願為了她而承受著世人的唾棄。
他承認她好手段的同時,難免對她再次的刮目相看,年瑩喜這個女人,可以說是處處都在給他一種讓人永遠無法預知的驚喜。
芊芊,紫蝶與碧荷興奮的擊掌大笑,她們的小姐果然是好樣的,想必這一次的朝見,會讓這些個總是看熱鬧不嫌棄的事兒大的眾人很是記憶猶新,就算是以後想要找她們小姐的毛病,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了。
高台下,禧妃終於是癱軟著身子的坐在了地上,她滿眼不相信的看著今日為年瑩喜挺身而出的於淑蘭,一顆垂死掙紮的心,在慢慢的停止跳動……
她做夢都想不到,年瑩喜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居然能讓於淑蘭摒棄前嫌的站在這裏,哪怕是受著所有人的譏嘲渡過餘生。
年瑩喜瞧著禧妃戰敗的樣子,並沒有當初的喜悅,對於這樣的禧妃,她不過是覺得在看著當初的於淑蘭而已,隻是唯一不同的是,禧妃要比於淑蘭佞強的多。
放眼一直看熱鬧的眾人,她微微仰首,麵對著陽光與所有的目光,凜然於身,她開口朗朗不吭不卑,霸氣萬千,渾然天成,“今日之事,後日之醒,我很歡迎那些個喜歡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但進我鳳棲宮時,務必請記得寫好遺書,吩咐好後事,因為鳳棲宮隻歡迎不怕死的人。”她說罷,正要轉身,忽而想到了什麼的再次停在了原地,微微回首之際語言常笑,“哦對了,從明兒開始,見到本宮記得行跪禮。”
到了現在,所有的人無不是被她身上的氣息所震撼的心服口服,不但沒有人再敢造次,更是所有人再次的整齊屈膝而跪,高呼聲不斷,“皇後娘娘福澤延綿,母儀天下……!”
“禧妃。”伴隨著耳邊驚天的喊聲,年瑩喜微微俯身,掃視過她顫抖不停的肩膀,將桃唇靠在了她的耳邊,“你的命我不稀罕,但是你要謹記,以後看見我,記得繞路。”
禧妃輕輕側目,對上年瑩喜閃著寒光的眸子半晌,忽而仰天一笑,“年瑩喜,我就是死,也絕不要被你欺壓!”她說著,豁然起身朝著石階邊上的牆壁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