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何為瘋癲(1 / 2)

年瑩喜抬頭正對著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宣逸寧,掏出懷裏的銘瑄牌仍在了地上,隨後橫眉冷對的撇唇,“宣逸寧,這東西是你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這東西會帶給我多大的好處,但是我現在隻要用它換取年家人的一命!”她說著,忽而又跟著笑了起來,眼中是生疏的猜忌,“是不是你讓桂祿海給我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怎麼收回去了?宣逸寧,你還真是讓我惡心到了極點啊!”

她本以為他雖然處處精心算計,不過是無可奈何,曆代帝王多春秋之愁,哪一個又不是步步為營?可到了現在,她覺得自己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或者說是她可能從沒有見到過他真實的一麵。

罷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身去,朝著禦書房的門口邁出了步子,本是交易何談了解,宣逸寧又有什麼錯?說到底這次是她太過於放鬆警惕。

一陣風呼嘯過耳邊,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隻感覺自己的眼前景物迅速的交替了一下,等全神戒備的想要還手之時,卻是已經被他按在了牆壁上。

他極為好看的唇畔顏色泛著白,捏在她手腕上的大手在不斷的收緊,像是經曆過一場如同浩劫掙紮的一般,他盯著她充滿失望的眼,終是開了口,“他無論如何是我的弟弟……”他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動聽悅耳,而那言詞之中捎帶的是來源於最深處的苦痛與不休。

年瑩喜聽著他不帶任何君王稱呼的解釋,詫異的愣怔了好一會,畢竟她從沒想過,高傲如斯的他會有朝一日和她解釋什麼。

隻不過……他有他的解釋,她卻未必要聽,難道他弟弟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可以隨意踐踏?

掙脫開他束縛的鉗製,她擦過他的身子直直的朝著門口走去,眼看著腳馬上就要邁出門檻,她忽然回眸道,“今兒晚上我會去慎刑司的天牢看望年家人,隨便你攔不攔我都是一樣能進去。”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禦書房。

門外的桂祿海一直偷偷摸摸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冷不丁見著年瑩喜走出,來不及收回腰身的他尷尬的一笑,“皇後娘娘慢走。”

年瑩喜隻是停頓了下腳步,便接上了原有的步伐,不帶任何留戀的下了台階走遠了。

桂祿海見年瑩喜走遠了,趕忙邁進門檻,見宣逸寧站在禦書房之中背對著自己,不由得更加加快了步伐的再次折回了身子關上了禦書房的大門。

他就算是再不明事理,也是猜到了這位新皇後一定是與皇上鬧了什麼不愉快,如若他這個時候前去勸慰,沒準這屎盆子就扣在自己的腦袋上麵了。

隻是……抬眼看了看天上正中的日頭,他不禁琢磨了起來,不得不說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還沒見過哪為妃嬪敢如此與皇上發生正麵衝突,更不可思議的是,皇上竟然暗著準許了這樣的正麵衝突。

這樣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連他一位久居宮中的人都難免心生詫異,到底是這位新皇後足夠大膽,還是皇上準許了這位新皇後無限的寵溺。

年瑩喜按著小太監帶著她過來的原路往回去的路上走著,一路上每個見到她的宮女太監無不是低頭的站在原地跟著她請安問好,可她像是聞所未聞一般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像特立獨行的一般,在這本就不屬於她的未知世界上如履薄冰的行走著。

可能她救年更榮是為了芊芊,可能她救王婉修是為了紫蝶,但或許沒有這麼多的可能,她今天還是一樣要和宣逸寧正麵對峙的,因為就算她想要年更榮或者年家付出代價,但這些代價也是要保持在平等的基礎之上的,並不是通過其他人隨意施壓的欲加之罪,而將年家徹底的掩埋起來。

像是現在這樣如此草草了事的就給年家定了罪行,不要說她無法對紫蝶與芊芊交代,恐怕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和自己去交代。

她要的是公平,公正,而不是那些可笑的子虛烏有,如果她就這般默認了年家當替罪羔羊,那麼她和玉樹看亦或是安支梅那種見利忘義隻懂得維權自己的人還有什麼區別?

一行的隊伍,緩緩的和她迎麵相來,年瑩喜收斂起自己繁雜的思緒閃身站在了一邊,不過那隊伍卻沒有與她擦身而過,而是挨著她的身邊停靠了下來。

隨著隊伍中央的轎子緩緩落地,一個瘦弱的人影從轎子裏邁步走了出來,年瑩喜差異的望了過去,卻見是剛剛被接進宮中的於淑蘭正朝著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