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愣住,她沒想到宣月淮竟然不認識唐楚,因為唐楚曾經與宣逸寧共同進出年家的密室,而宣月淮又是宣逸寧在朝中唯一信得過的人,她本來以為這三個人隻見是有著鐵三角的情誼,可現在來看的話,宣逸寧才是他們中間的那個平衡點,而這兩個都是宣逸寧信得過的人卻絲毫不認識。
可宣逸寧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當真是為了讓這兩個人都完全沒有私心的幫著他,而才不讓他們知道彼此存在的?
不像啊!想到這裏的年瑩喜不禁搖頭,在她看來宣逸寧不像是那種沒信心的人啊!
宣月淮見年瑩喜發呆,不禁伸手在她的麵前打了個響指,“嫂嫂?”
“恩?”年瑩喜回神,瞧著煙火下宣月淮透著五彩光亮的狐疑目光,搖了搖頭,“沒有,我以為是你派人給我送來的鑰匙,這麼看來的話應該是宣逸寧的人了。”
“當然是皇兄。”宣月淮釋然的笑了下,隨即繼續將目光放在遠處的湖麵上悠悠的道,“我也是收到皇兄的消息才知道那鑰匙已經送到了,這不就趕著過來與嫂嫂見麵了麼。”
“那麼那把鑰匙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年瑩喜不自覺的摸著懷中的鑰匙,心中疑惑加深,“為何你們都如此重視?”
遠處,又是一輪煙火飛上了雲霄,抬眼望著那些自由到了無牽掛的煙花,宣月淮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分,“其實那鑰匙曾經是……”
聽著宣月淮的解釋,年瑩喜稍稍的鬆了口氣,她故意岔開話題,為的就是不讓宣月淮再去追究唐楚這個人,既然宣逸寧並不打算然宣月淮知道唐楚的存在,那麼她又何必多事?不然到時候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也沒什麼好處可談。
隻是唐楚……年瑩喜皺了皺眉,他到底是誰?和宣逸寧又是怎樣的關係?
涼亭之中的宣雨辰瞧著又是一輪煙火上天,見所有人都仰頭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煙花上,不由得趁著這個空檔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涼亭朝著後花園的拱門處走了過去。
直到宣雨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後花園之中,涼亭裏的於淑蘭才滿意的起身,抬眼瞧了瞧天上鋪滿繽紛色彩的夜空,露出了一絲陰柔的笑容。
司南王府,西廂小院。
與熱鬧的後話園相比,西廂的這處小院子就顯得略過於安靜了。
百無寂寥的芊芊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抻著脖子看著遠處不斷被煙火染成五顏六色的天空,心裏苦澀一片,她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能飛過去瞧瞧心裏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哪怕是那個人看不見她也好,因為一直以來她已經習慣於了這種忽視,隻不過現在竟然連這種被忽視的日子也被無聲的剝奪了。
早就過來的齊嬤嬤躲在院牆的後麵,雙手托著手裏的托盤舉步不前,她和這個芊芊雖然沒有說過話,不過還是略有所聞的,因為在以前年瑩喜黏在宣雨辰身後的那段日子裏,於淑蘭派人出門哄攆,都是這個叫芊芊的丫頭站在年瑩喜的麵前,用身子幫年瑩喜抵擋那些下人的掃把拖布的,雖然她沒見過芊芊動手,但就她那股子硬勁兒就讓足夠讓她怯步了。
畢竟齊嬤嬤借著於淑蘭的光在這司南王府稱王稱霸,已經很久沒有低聲下氣過了,如今讓她去討好芊芊讓自己進屋,對於她來說無外乎是完全放不下身段的。
一隻大手,輕輕按在了齊嬤嬤的肩膀上,嚇得齊嬤嬤一個哆嗦,差點沒扣了手裏的盤子,哆哆嗦嗦的順著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看去,當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時,當即雙腿無力的就要跪在地上。
剛剛趕到的宣雨辰見齊嬤嬤要下跪,趕忙手上用力的將她拖了起來,趁著她驚慌失措的時候大掌捂上了她的唇,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將盤子給本王,你回去如實告訴王妃便好。”
齊嬤嬤被弄的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是個什麼狀況,不過見宣雨辰的態度強硬,自己也不好再做停留,將托盤恭恭敬敬的交到了宣雨辰的手中,急忙朝著遠處跑走了。
宣雨辰垂眸瞧著托盤裏擺放的那湯碗半晌,才略略的呼出了一口氣息,朝著院子裏走了過去,今晚能不能一舉拿下年瑩喜,就看這湯的效果了,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將這碗湯好好的送進年瑩喜的屋子裏。
跑到樹蔭下心思喘口氣的齊嬤嬤停下了腳步,回頭的功夫正巧見宣雨辰端著托盤走進了院子,想著剛剛宣雨辰對自己交代的話,不由得從老臉上一堆的橫肉之中擠出了一絲笑容,正巧她還不願意去低聲下氣的送湯呢,這下可好了,有王爺親自出麵的話,倒是省了她的臉麵,而且隻要她將王爺的話原方不動的傳達給王妃,想來就算王妃心裏不舒服,料也是不能拿她怎麼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