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安支梅被年瑩春的口氣刺激的來了火氣,“你沒看見剛剛王婉修對年瑩喜的態度?她明知道這事情有蹊蹺卻還是要順著年瑩喜的話說,這明擺著偏袒的事情,就算我說了又能如何?”
年瑩春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不免低下了頭,垂眸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再說話。
安支梅見年瑩春不說話了,想著自己剛剛的火氣也大了一些,不免拉上了年瑩春的手,一邊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一邊小聲的安慰著,“算了,看樣子年瑩喜雖然沒喝那糖水,卻也不知道裏麵有毒,估計是鬼使神差的被打碎了也說不定,不然她也不會不知聲,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這段時間娘會先去和你爹說你的事情。”
年瑩春想著剛剛年瑩喜的話,知道現在能幫她的就隻有安支梅了,不免趕忙點頭,“娘有什麼交代盡管吩咐就是了,隻要能不嫁給那個癱子,讓她做什麼都行!
年府,前廳。
一直在一邊伺候的丫鬟時不時的拿眼睛睨向一身藏藍色騰雲長袍的宣月淮,一顆心悸動的亂了節奏。
飯桌前的年更榮見飯菜吃的差不多了,心思一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的同時,沉下了幾分神色,“哎!”
宣月淮見狀心裏好笑,不愧是老狐狸,就連求人辦事也要讓對方先開口,還好他對年更榮的目的心知肚明,如今見年更榮如此神色,不免賣了個麵子先行開口問道,“舅舅這是怎麼了?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憂心忡忡的樣子,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終於等到了宣月淮的開口,年更榮更是擰起了濃眉,鬱鬱寡歡,“實不相瞞平湖王爺,自從小女年瑩喜被立為皇後,下官是一直沒能睡個安穩覺啊!”
“哦?皇上能選上舅舅的女兒為皇後,可是舅舅家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宣月淮說著,也放下了筷子,瞧著年更榮一臉的假裝憂愁,故意開起了玩笑,“難不成舅舅覺得這事情還是年家虧了不成?”
年更榮被宣月淮的話弄得一個激靈,趕忙搖頭賠笑,“下官怎麼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開玩笑,隻要他點頭了,這就是有辱聖恩,那可是真真誅九族的罪過,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點頭稱是啊。
見年更榮露出了慌態,宣月淮不由得收回了話鋒,再次問道,“那舅舅是為了何事犯愁?”他不過是想看看老狐狸驚慌失措的樣子罷了,自己從下了朝開始便一直耽誤時間在年更榮的身上,要不是找點平衡回來,他實在是不舒服。
為了不讓宣月淮再次帶著自己說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想繼續繞會彎子的年更榮不禁將話題扯到了正軌上,“平湖王爺也知道,下官這個二女兒從小反應就要比別人反應的慢一些,做事更是笨手笨腳不得要領,下官擔心小女一旦入宮之後,恐沒人指點而犯下重錯,不但是辱沒了皇家的威嚴,更是讓年家顏麵無存啊!”
宣月淮早就知道年更榮叫自己來,是為了讓自己在宮中幫著年瑩喜疏通一些人脈關係,隻不他著實被年更榮口中描繪出來的那個年瑩喜給驚訝住了,想著自己見到過的那個當機立斷,有勇有謀的人兒,宣月淮是怎麼也無法將自己見到的那個年瑩喜,與年更榮口中的這個年瑩喜混為一個人。
看來年瑩喜偽裝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不但將宣國的百姓蒙在鼓裏,更是把年家人當傻子一樣的糊弄著。
年更榮見宣月淮遲遲不開口,自己一時又拿捏不準宣月淮的心思,隻能試探的問道,“莫非平湖王爺與下官想的有出入?”
“倒也不是有什麼出入。”宣月淮收斂了下自己的思緒,溫和的麵上露出了和熏的笑意,“既然這件事情讓舅舅如此耿耿於懷,不如就交給小王去辦好了,雖然小王不是經常出入後宮,不過沾了母後的光,小王對後宮的一些元老還是關係不錯的,想必大事幫不了太多,但交代一聲,照顧一下,總還是可以的。”
年更榮等的就是宣月淮的這句話,如今見宣月淮答應了,趕緊起身做輯相謝,“如此的話,還真是勞煩王爺費心了,不過有了王爺的話,下官也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剛剛走到門口的王婉修將宣月淮的話聽了個清楚,為了能讓宣月淮重視起這個事情,不免在年更榮的話音落下之後再次開口,“沒想到平湖王爺竟然如此善人善心,還真是讓人心生敬佩。”
聽見王婉修的聲音,宣月淮起身抬眸,當目光轉向門口時,卻見進來的不單單是王婉修,還有另外一個眸子裏閃著奸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