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其他官員的詢問,李文澤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當初擬聖旨的時候,宣逸寧就親自警告過他,如果要是提前泄露了皇後的人選,不但他李文澤的烏紗帽不保,可能整個李家的腦袋也要跟著落地了。
“難道李大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越過眾人,年更榮笑著走了過來。
李文澤一見是年更榮,一張本就擰巴的臉,更是抽在了一起,像是能擠出水來,直直的盯著年更榮半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撥開人群走出了朝堂的大殿。
“莫不是是年副都統家的千金被選上了?不然李大人為何剛剛如此表情?”一向善於阿諛奉承的八軍統領巴紮爾捧著將軍肚子走了過來。
聽著巴紮爾這麼一說,其他的官員也都覺得讚同,有的人甚至開始道喜了起來。
麵對眾人的道喜聲,年更榮的眉頭緊了起來,如果要是原先,自己的女兒當上了皇後,他一定樂不思蜀,覺得自己祖上積德,可現在,他還真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當皇後,畢竟他正在幫人計劃著謀權之事,如果真要是走到了逼宮那一天,宣逸寧一定會用他的女兒作為要挾,這樣的話,他就失去了一個女兒。
他本身子女就不多,摘除那個好吃懶做的兒子,就隻剩下年瑩春與年瑩喜兩個女兒,宣逸寧是絕對不會選年瑩喜的,所以要是進宮的話,也一定是年瑩春,看來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他絕對不能讓他唯一一個正常的女兒,成為這場謀權的犧牲品。
年府,西廂偏院。
年瑩喜本想在床上小憩一下,沒想到精神一放鬆,還真的沉沉的睡了很久,一直到全是的肌肉和緊繃的神經都徹底得到了放鬆,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醒了?”坐在窗子邊上的芊芊起身,給年瑩喜倒了杯茶。
年瑩喜起身望了望窗外,見六子依舊站在院子中間,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收回目光接過茶杯,淡淡的問,“他就一直站在這裏?”
芊芊很是肯定,“一直都沒動過,就連去個茅房都沒有過。”她收拾完院子就一直坐在屋子裏盯著六子,本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沒想到這六子還真在院子裏從頭站到了尾。
“看樣子他還真是知道怕了。”抿了口茶水,年瑩喜笑,“去將他帶進來吧。”
芊芊點了點頭,轉身出門,眨眼的功夫,便帶著有些虛脫的六子再次走進了屋子裏。
六子從昨天晚上的驚嚇,再到足足等待了快一天,當他終於見到年瑩喜的時候,激動的就好像是走失的孩子見到了親娘,一個沒忍住跪在了地上,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哭了出來,“二小姐饒命,二小姐饒命啊!”
‘噗嗤’一聲,芊芊笑了出來,心裏很是解氣,叫這六子平時溜尖耍滑,這次終於給他點教訓了。
年瑩喜並沒有製止偷笑的芊芊,反而也好笑的勾起了嘴唇,“你這話說的還真是讓我詫異了,我怎麼你了,讓你如此的求饒?”
六子‘當當’的朝著地麵磕頭,早已語無倫次,“昨兒個晚上奴才撞見了二小姐身上的煞鬼,知道定是奴才欺騙了二小姐,才惹到了那煞鬼,如今前來是給二小姐賠……。”
“等等。”年瑩喜長腿一身,用腳麵擋住了六子還要磕地的腦袋,笑眯眯的打斷他,“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這頭磕的不能不白的,我可無福消受。”頓了頓,她俯下身子,直視著六子的眼睛,沉下去了聲音,“而且冤有頭,債有主,不是麼?”
六子本就不笨,如今一聽昨兒自己的話如今從年瑩喜的口中說了出來,知道年瑩喜是承認了那煞鬼的事情,眼睛一轉,又是低著腦袋狠狠的朝著地上一磕,“二小姐有什麼吩咐的盡管交代便是,六子一定在所不辭!”他算是想開了,隻要讓那煞鬼從此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要說是辦事了,就是吃屎他都認了。
年瑩喜滿意的吟吟點頭,吩咐身邊的芊芊,“去搬個凳子過來,讓六子歇著,別一會話還沒說完,這人先昏過去了,到時候要是再看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那可如何是好?”
六子一聽見‘不幹淨的東西’幾個字,身子又是一抖,芊芊見了抿唇偷笑,搬了把凳子放在了六子的身邊,“坐吧,隻要你好好聽我家小姐的話,我家小姐滿身正氣,那些不該看見的東西,你以後自然是見不到了。”
“唉唉,芊芊姑娘說的是,說的是……”六子連連起身點頭,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