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並沒有覺得驚訝，他了解薄錦言，這人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若是她沒有把握，也不會任由宋璟在他眼皮底下活動的。
莫凡：“那人無比危險，你還是當心些好。”
薄錦言：“嗯。”
這時候，莫凡書房門口，一個身材瘦削的人影走了過來，人影光著腳丫，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看著莫凡。
莫凡眸色微暗，“我這邊還有點事，抱歉，先掛了。”
掛斷手機，莫凡疾步走過去，將那人一下抱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那人的腳掌，眉頭微蹙，“怎麼起來也不穿鞋？地上這麼涼……”
她是又做噩夢了嗎？
臉頰上還有沒擦幹的淚痕……
一想到女孩曾經經曆過什麼，莫凡眸底便湧起一股瘋狂之色。
顧瑟緊緊抱著莫凡，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太多事她無法開口，太多個午夜夢回，她從夢靨裏驚醒……
莫凡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安撫著女孩的情緒，直到懷中的女孩平靜下來，他才按壓下自己身上的暴戾情緒，抱著女孩回到了臥室。
莫凡守在床前，“睡吧，別怕，我在這。”
顧瑟緊緊的捏著被角，卻怎麼都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副慘烈的畫麵……
莫凡眸子裏滿是痛色，半晌後，才終於開口，“小瑟……你恨我嗎？”
床上的人背脊一僵，如被人定住穴道一般，目光牢牢鎖定著莫凡，他終究還是開口了嗎？
當初莫凡說要彌補她的時候，她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眼前這個孤傲的男人，本來就不屬於她，隻是她不死心，明知道沒有可能，卻還是不計一切的踏出了那一步。
顧瑟神色反倒平靜了下來，聲音低啞的開口道：“不恨。”
愛他都來不及……又怎麼舍得恨……
莫凡背脊繃得很直，整個人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唇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
顧瑟：“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愛慕你，隻是我們之間……錯過了太多的時間，莫凡，我一直都不敢問你，如果當初我對你說，那個不計一切打死那條蛇，救了你一命的人那個人是我……你會信我嗎？”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想問他，可她沒那個勇氣問出口，畢竟沒有如果，或許莫凡還會因此厭惡她也說不定。
你越是愛一個人，就越是不想去破壞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莫凡神色怔忪了一下，他這個細微的反應落在顧瑟的眼中，顧瑟不由得苦笑一聲……
果然，即使她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
莫凡：“抱歉，我不想騙你，我不知道你跟我說出真相時，我會不會信任你，因為我沒有想過，若不是那天那丫頭說起，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個……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顧瑟微微頷首，“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