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他便覺得沒有了生活下去的目標和動力!此生,願永遠守護著她再不分離!
沐離並不知道他在那一瞬間心裏的驚濤駭浪,隻急於想離開皇宮,出聲催促道:“離落,發什麼愣?快開宮門讓我們出去。”
“好!”陰離落語聲輕快,轉過身去朝城牆上的禁軍做了個手勢,沉重的宮門便紮紮開啟。
一大一小的身影出了宮門,很快便消失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殺戮過後,百廢待興。
帝辛皇宮裏的妃嬪幾乎死光了,倒是那些太監因為熟知皇宮密道而僥幸躲過了一劫。
王都百姓睡一覺起來後發現不近女色的新帝居然下令普選秀女,一時間家家奔走相告,這可是唯一能讓地位轉變的機會!
昨夜的殘殺,了無痕跡。 那些逝去的魂靈,就如煙塵般消散而去。他們的家人在不久後,各領黃金千兩。
密閉的空間裏沒有有一點聲音,石壁上浮動著各種奇特的光,時而像是人影時而又像是飛魚,那些幻象隱約浮現又急速消失。
包包緩緩瞪開眼怔怔地看著,不知道置身何處。
最後的記憶中,她是在即墨玄的懷中昏睡過去的……到底是昏還是睡,她卻是記不清了。細細傾聽,有極低人聲若有若無傳來。待要起身細細去聽,心口卻突地一陣絞痛,又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現在僅存一點心脈,再不治療就真的不用救了!”不知何處傳來冰玉相撞的聲音,“這個洞穴雖能讓時間停凝,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一點金光從暗影處投射而來輕柔地覆蓋在她身上如水流動,又一人淡漠地道:“這樣對依兒太過分了。”
“那是唯一的辦法,彝族族長隻在他自己的一雙兒女身上培養了抵製五芒蠱蟲的基因,”這回聽出了,是即墨玄略帶的聲音,繼而他訝異地道,“咦,丫頭好像醒過來了……”
包包轉動眼球看向他們,欣喜地想說點什麼,眼皮卻愈加沉重了起來,竟又睡了過去。
即墨玄,和世勒翌和炎月從黑暗中現身。
“即墨玄,你這麼對她,以後不怕被她報複?”炎月看著即墨玄隔空點了包包的睡穴,神色戚戚地道。他可是領教過包包整人的手段。
在古盛商行的那段日子裏,他為了給昏迷的藍筱依補充營養,都會弄些新鮮的粥。而他每一次把新研究的粥給包包吃過後。
之後,他總是不小心頭頂被裝滿了鳥糞的東西砸中或是床上灑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刺草……類似這樣的事情很多,他原本是可以避開,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總是中招——不知道即墨玄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樂在其中?
即墨玄不說話,抬起手輕輕擊了三下。刹那間那些浮動的光從四周的聚集而起,在洞頂彙攏成一個七彩光球,瞬間照亮了這個密閉的空間。
洞頂浮現出無數星象,鬥轉星移,竟是一個奇妙變化無窮的戰陣。
和世勒翌凝視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心底有隱隱的悸動。有點明白了當初即墨玄為什麼敢二話不說就把三十萬兵馬皆數交回他手中。單憑這流轉星象陣,別說三十萬大軍,就是上百萬,他亦無懼。
若是即墨玄擺出這奇門遁陣,想得到天下,不過是點頭之間。
“這羅盤穀是我先祖為避免戰亂,給即墨氏留下的最後退路,這裏便是神女允諾給我即墨氏在人界最後的安身之地,”即墨玄緩緩走到包包身邊,在她的床沿坐下,牽起她無力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輕輕摩挲著,低低道,“其實我的先祖在神女邀請他們去空山的時候,雖沒有答應,但還是求神女賜了這一方護身之地——那時候天下頻發戰禍,先祖本欲移族來此,但我西南百姓貪戀家鄉,不肯離開!”
聽著即墨玄的話,炎月吃驚地再次看了看這個巨大而精致的地下建築。是由無數的石柱構成的,每一根石柱間隔一定的距離分布,其精準到沒有一分誤差的大小宛如天然而生就的———那高懸於洞頂的七彩光球想必是支撐這一切的起點。
那光球沒有屬於緬茨姆的神力,而是聚集七海的守護神力而成的,也就是說隻要人界有水,這力量便不會枯竭。不知道當初緬茨姆是得了這即墨氏什麼樣的幫助,竟為他們思慮的如此周全!
和世勒翌怔怔地聽著,仿佛在聽一個傳說。進來時穀口的那個巨石奇陣已經讓他受到了強烈的震撼,沒想到這山裏居然如此強大而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