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迫不及待地想先睹為快,倚著欄杆在外等著,寧若涵也相陪在側,看著路雲的神情若有所思。
收拾好心情的明月走了出來,一身水碧色的長衣,頭上發髻隻用一根蓮花簪子束著,再無其它的裝飾,呂叔在後邊一直說著,太簡潔了,太簡潔了。
路雲驚了一下後就是欣喜,撿著了,這樣一個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的人,馬上要成了她的男人了。
午間陽光熾熱,小樓裏碧瓦遮陰,花香鳥語的院子外是喧囂的聲音,站在長廊上的路雲一臉都是白癡的笑,看著明月不由得迎向前,拉起明月的手,注視著他明眸道:“不簡潔,不簡潔,這樣是最好的,我喜歡,紅塵有幸識明月,你放心,我怎麼也不會辜負你的。”自從想要娶明月,就已下了決心,絕不會學前世的男子和這裏女尊國的大女子一樣,她不會負了前盟。
寧若涵這時在邊上挑了挑眉,覺得牙酸,想要嘲笑一把,話已到了嘴邊,卻看著兩人站在一起,隻覺得刺眼。
“我先下樓了。”他看著兩人說了一句,就疾步走開,呂叔似有所覺,擔心地看了眼自己公子。
院子裏的幾個下人聽見動靜,抬首往上看來,不經意間已是愣住了心神。眾人眼下,明月更是覺得不好意思,嗔怪地推開路雲“幹什麼動手動腳的。”他雖在歌者這個行當做了近十年,可是沒動過心,也沒和人這麼親近過,一時間,話就脫口而出,馬上覺得這句話太過親密,像是撒嬌般,臉色越加紅了,急忙追著寧若涵往前走。
後麵,路雲樂顛顛地跟上,心花怒放,看見她被公子所迷,呂叔搖頭在後麵嘟囔道:“又是個喜歡美色的,一看就靠不住。”
海棠正好收拾完書房出來,也見著了這一幕,聽了呂叔的話,很不愛聽“靠的住,怎麼靠不住,呂叔,你年紀一大把,也是個老糊塗了,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嗎?”想著明月公子,自己一直認為是小姐委屈呢,卻原來珠聯璧合。
海棠想起關於小姐的流言,自以為是地認為著。
呂叔見自己的話被海棠聽見,有些擔心,見海棠走開,想著他會不會去路雲那告狀,自己不會給公子惹麻煩吧,以後要注意些了,公子這些年不易。
這段時間隻要一想到路雲背後的將軍府,呂叔就不抱希望,可是公子的事不是他能決定的,在呂叔心裏,隻希望公子能嫁給一個年齡想當的,可是這個年齡的也隻有當繼室,還要麵對那些先方的孩子。
想起走過的日子,呂叔隻恨自己無能,讓公子落到今天的地步。
三人來到樓外,仆人已雇好了馬車,三人坐上馬車,外麵的仆人和車婦說了去平湖,馬車就動了起來,車廂內,寧若涵眼睛幽深地看著車頂,想著心事。
路雲的一雙眼自上車,就在明月的臉上打轉,沒想到隻不過是換了個膚色,眉毛細了些,就像換了個人,俊雅的風姿裏帶出了幾絲美豔,有著渾然天成的韻味。
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明月知道路雲的盯視,卻靜默不動,隻是微蹙的眉頭和偶爾掃向路雲的眼裏,能看出幾分慌亂,一直到路雲低下了頭,明月才暗自鬆了口氣。
狹小的空間裏,低頭的路雲好像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眼裏依舊是明月的那張臉,想的是那白玉般的耳垂,在自己的注視下一點點的點染成春色。
路雲的心沉醉在那片春色裏,她感到自己有向色女發展的趨勢,覺得後悔,結婚的日子定的太往後了,應該往前挪挪。
遵照帖子說的,車停在平湖的風雨樓前。
寧若涵搶先下車,藍色衣角因躍動在路雲臉上劃過,“又露出了武功”路雲嘟囔了句,緊隨其後下了車。
風雨樓前許多人站著,看見馬車停下,嘰嘰喳喳的,路雲一露頭,有見過的喊道:“是路小姐。”隨著這句話喊出,一瞬間,四下裏無人做聲。
可馬上就喧鬧起來,路雲看了一眼,怎麼這麼多人,卻也無暇理會,轉身把前世裏的男人紳士風範擺出,小心地扶出了明月。
“不是明月。”聽見有人說不是明月,路雲笑了。
方家姐妹早到了,年齡大的兩個在屋內坐著呢,隻有明秀在外晃著,見了路雲下車,就快步迎了過來,簡陋的馬車前,見三人往哪一站猶如蘭庭玉樹,可惜缺的是寶馬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