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寢的時候身邊多了個人,鳳沐音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身體疲倦可是卻沒有太多的睡意。突發奇想的很想跟身畔的玉鏡弦聊一聊天,也算對著一刻千金的洞房花燭夜的一種補償吧,方向張口,可耳畔傳來玉鏡弦平穩的呼吸聲。
額,這麼快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哎,歎了口氣,隻好作罷,裹好了被子,側躺著靠著玉鏡弦的肩膀,在黑暗裏默默的發呆,漸漸的眼皮重了起來,困意席卷了全身,沉睡了去。
去會周公的鳳沐音自然不會知道此刻的玉鏡弦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眸,原本緊繃著的渾身肌肉這才放鬆了下來,這樣的夜他怎麼可能那麼輕鬆的就睡著。
清晨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叫醒了睡夢正酣的鳳沐音,院裏的日光早就透過窗扇的霽月紗柔柔的撒在了地上,像是一地細碎的金沙。
鳳沐音慵懶的翻了個身,仔細的端倪這枕邊人,纖長濃密的睫毛然許多女子都嫉妒不已,睫毛下藏著的是一雙眸若星辰璀璨黑白分明的深眸,高高的鼻梁好似雕刻一般,雖然唇形單獨看帶了些涼薄,可隻要微抿著形成一個略微上揚的弧度,又讓人覺得溫暖。這樣的五官組合起來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顏若珠玉,配上他獨有的如月的氣質,總是讓人無法在他身上移開傾慕的目光。
瞧著自己的夫君出了神的鳳沐音,忽然偏見了枕頭啥她自己的黑發跟玉鏡弦的黑發披散在了一起,腦子如同雷電閃過,結發……
悄無聲息的掀開身上的被子,輕手輕腳的爬過玉鏡弦的身畔,坐在床邊套上了繡鞋,躡手躡腳的跑到了梳妝台前找來了一把銀剪刀,手起刀落的快速到床邊剪了玉鏡弦一縷頭發,合著自己剪下的一縷,用紅絲線密密的綰在了一起。
綁好了以後,鳳沐音坐在梳妝台前,拿在手裏美滋滋的瞅了許久,腦海裏隻有那麼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詩句。
“殿下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身後傳來玉鏡弦微帶睡意的問話。
鳳沐音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心髒一陣猛跳,急急的把手中的發束塞到了梳妝台上的首飾盒子裏,方才轉身小聲的回到:“聽見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就醒了,那個那個太傅能不能不要叫我殿下,夫妻間這樣叫有點怪怪的!”
其實玉鏡弦早在鳳沐音剪下他一縷頭發之時就幽幽醒來,看著這丫頭樂不可支的拿這兩人的頭發傻乎乎的坐在梳妝台前捯飭了半天,看著那穿著紅色單衣的背影,窗外的光線落在衣服上,在絲綢的光澤反射下,整個人陷入在一種朦朧的光圈裏,莫名其妙的感覺的一種愛情的聖潔。
原本打算在假寐片刻的,那隻這一看視線竟然挪動不了了,這丫頭也是傻嗬嗬的坐在那裏瞧了一刻鍾,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真怕鳳沐音就這麼呆坐到日上三竿呢。
“不叫殿下叫什麼?殿下還不是太傅太傅的叫!”玉鏡弦掀開被子起身,難得氣氛這般輕鬆,突然起了調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