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鏡弦,請你讓她幸福!”江霍然內心幾番鬥爭,終於鼓足勇氣說了這句話,也顧不得玉鏡弦心中會有何想法。
玉鏡弦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了江霍然好久,這是前幾日不問青紅皂白揮拳以對的人嗎?忽然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這誠懇到幾乎謙卑的口吻,如果不是自己下顎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他幾乎以為自己前幾日是做的白日一場夢。
江霍然雖然做好了被情敵玉鏡弦嘲笑的準備,但還是讓對方的目光看的別扭萬分,於是又佯裝一臉惡相的狠狠說道:“你若敢欺負她,無論我在天涯海角也會趕回來,提沐音討個公道!說完就衝進了屋外的雨簾之中,留下玉鏡弦一臉愕然。
這宮裏芝麻大的事兒鳳衍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二人幾日前在春熙堂的衝突他豈會不知,江霍然今日所為讓他大為感歎,為了鳳沐音著小子居然能委屈自己到這般地步,實在難能可貴,火爆少年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癡情種。
“你莫要怪他,放手是個痛苦的過程,霍然能做到今日這番已屬不易!”默默在一旁看著的鳳衍,適時說了句公道話勸解勸解,深怕玉鏡弦心裏留下什麼心結。
七月初一,這是一個沉悶燥熱的陰天,煩悶天氣讓人喘不過氣來,神武大將軍府門外孤零零的站著一匹黑色駿馬,一身黑衣的江霍然拎著一個簡單的包裹,即將踏上離開帝都雍城前往邊境的旅程。
沒有勞師動眾的帶著眾多隨從,更加沒有囉囉嗦嗦的臃腫行李,甚至沒有依依不舍送行的人群,這般冷冷清清的場麵。他刻意這般,不讓任何人知道他離開的消息,他怕如果自己看到了鳳沐音後,會舍不得離開。騎上馬兒,拉直韁繩,馬鞭揚起,隻聽啪的一聲後,駿馬揚蹄飛奔,把一切的不舍丟在遠遠的身後,耳畔隻有呼嘯的風聲。
“江霍然,江霍然!”風聲裏隱約傳來了呼喚他名字的聲音,是誰在呼喊?這般熟悉盡像鳳沐音的聲音,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江霍然認定了這是自己境由心生的幻覺,加快了馬鞭抽打的速度,催促的馬兒快快離開這讓他牽腸掛肚魂不守舍的傷心地方。
其實隻要他稍稍扭頭,就會發現身後的呼喚不是幻覺,而是鳳沐音真真實實的騎馬飛奔而來。
此刻的鳳沐音眼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一邊不顧形象的大聲呼喊江霍然的名字,一邊使勁的抽著掛下的白色良駒,江霍然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一聲不響悄無聲息的就走了呢,居然連個送別的機會都不給。今日若非太傅好心相告,自己盡然被瞞的個滴水不漏。
鳳沐音萬分焦急的看著遠處的江霍然身影越來越小,漸漸成為了墨點,再也追上無望時,淚水再也忍不住,愧疚的心情如同潰堤的洪水淹沒了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