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一杯!”鳳衍獨自一人沉思被人打斷,循聲望去太傅玉鏡弦難得拿著兩瓶酒,站在水榭的入口,比平時少了絲仙氣多了絲人味兒。
玉鏡弦倒也不管鳳衍回答不回答,自顧自的坐了下了,遞過了酒瓶去,一個下午這位泰山崩頂都麵不改色的老兄,心不在焉的厲害,用膳時分又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謝謝!”鳳衍也不回避會玉鏡弦自己今日低落的情緒,接過酒瓶灌了一口,歎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是隱王殿下?”玉鏡弦自知這天下能讓鳳衍情緒大起大伏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摯愛,一個是至親。
“他身上有傷卻瞞我,我這次本不該讓他去的!”鳳衍仰頭又是一口,下午指了太醫過去要給鳳沐音瞧瞧,卻給搪塞了回來。
“人活蹦亂跳的回來了,能有什麼事情呢,是你多慮了,關心則亂!”那日夜觀星象,凶光集聚,傷隻怕也是不輕,這話玉鏡弦是爛在心裏也不會說出來的。
“他是我弟弟,鏡弦,他十八,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他應該在這宮裏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而不是打打殺殺,血雨腥風。我答應過父王我會竭盡所能的去疼他,寵他!可是我卻讓他涉險!”鳳衍說的情緒有些激動,十八歲的男子早過了弱冠之年,就是在尋常人家也要開始曆練,又不是女子要養在深閨,為何鳳衍說的就如同虧欠一般,玉鏡弦不懂。
“要是他有什麼差錯,我以後如何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父王!”鳳衍也不給玉鏡弦說話的功夫。
“男子該有男子的擔當,何況帝王之家職責更加重大,你無須如此這般的愧疚,你並沒有對不起隱王殿下。”玉鏡弦看著鳳衍手裏漸漸空去的酒瓶,默默的遞過了自己的,今晚的鳳衍需要放鬆,他繃得太緊。
“鏡弦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心為何如此難過,知道我為何想要給他一個安逸的人生,隻是到時候你會幫我嗎?”說道了這裏鳳衍的眼神漸漸的回複了淩厲,他的問話,好像預示著什麼。
玉鏡弦不知如何作答,隱王未來的安逸人生為什麼會需要到他來幫忙,鳳衍眼神那麼期許,口吻又那麼真切。
“回答我,答應我!”鳳衍此刻心情頹然,但卻不代表心智不清,抓著玉鏡弦想要安慰他這個好友的心態,想著給那件他心頭的大事在上一個保險。
“好!你我情誼多年,若有那日我自當出力相助!”玉鏡弦乃是家中獨子,身邊並無弟兄姐妹,對於鳳衍愛弟情深,能夠理解,但不曾體會,多年情分他也未思慮過多,點頭答應,鳳衍聽了心情大好,可他卻依舊不明就理,直到那個秘密被發掘了出來,他才有一種被謀算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