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瀾,你家在哪裏啊?”方雲一問。
家……
丁詩瀾紅了紅眼眶,小小的自嘲著笑了。才離開家多長時間啊,就開始想念娘的槐花山藥粥、爹的寬容慈愛、哥哥的關懷照顧。家,還真是不容易割舍的。
“詩瀾,我是不是讓你難受了?”方雲一問。那明顯的紅暈一圈圈染在了丁詩瀾清亮的眼邊,方雲一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
丁詩瀾唇角勾起明媚的笑容,纖長白皙的手指按了按眼角,說:“我沒事啊!隻不過有點想家而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
方雲一莞爾不語,初闖江湖總會有些顧忌的,她這時想念雙親也是必然的。想他當年創立魔教的時候,披荊斬麻,血染衣襟,為的隻是讓人看清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正義之舉不過是掩人耳目,實際上背後做下的事比他這個被稱作“魔教的人”更加殘暴蠻橫。
“啊——”遠處傳來丁旺盛的慘叫聲。丁詩瀾厭惡的皺起了眉,他還嫌自己不夠吵是嗎?快步走向丁旺盛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
眼前長吐蛇信的綠色小蛇一動不動的盯著丁旺盛,閃亮的小眼睛放射著好奇的光芒,似乎在說:你長得好奇怪啊,怎麼和我長的不一樣呢?
丁詩瀾愕然,這荒山野嶺的居然讓她碰上一條竹葉青!還是個懵了圈的蛇寶寶!她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一定要今早騙到手!
小蛇看著丁詩瀾一臉的奸笑,瑟縮著團成一團,害怕的看著她。
方雲一察覺丁詩瀾許久未回,眉間一緊,大步流星的走向丁詩瀾離開的方向。看到丁詩瀾,方雲一也見到了她視線所到的小蛇。
此時的丁詩瀾蹲在小蛇麵前,有意無意的輕點小蛇的腦袋,似乎是在看著剛出生的繈褓嬰兒一般,滿眼的柔和。
近處的二人呆了,丁旺盛心驚她的大膽無常,方雲一看著她唇角的笑意和溫和的眼神,心中暗想:要是她再變得漂亮些,這一笑,不知會讓多少人念念不忘呢?
“小東西,長得還挺入眼,以後跟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丁詩瀾大咧咧的說道。
小蛇雖聽不懂丁詩瀾的話,但看她充滿誘惑的眼神,不由得眼光微動。
丁詩瀾好笑的看著它,纖腕一抬,小蛇攀上她潔白的手腕宛若一個翠綠通透的翡翠手鐲。
丁詩瀾勾了勾唇,從懷裏拿出一瓶劇毒的藥瓶,倒出幾粒深褐色的藥丸,送到小蛇冰涼的下頷。小蛇隻眨了眨眼睛,長信一伸便將藥丸吞下。
此情此景看得方雲一和丁旺盛背脊發涼。丁旺盛不懂毒門醫理但不代表方雲一不懂,那可是毒蛇竹葉青啊,被咬一口就會喪命,這丫頭居然讓那蛇舔她!她要不要命了?!
藥雪不知何時一蹦一跳的來到丁詩瀾跟前,歪著白色的小腦袋大量著丁詩瀾手腕上的小蛇。這蛇好像是叫什麼竹葉青,還挺厲害的,不過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它,它的一滴血可就人亦可殺人,這條瘦不拉幾的小蛇能幹啥?也就是會纏在新主人手腕上睡覺吧。
那一點洋洋自得被丁詩瀾看在眼裏,“噗嗤——”一聲笑了,然後伸手抱起了藥雪,笑道:“你這麼驕傲會被天打雷劈的。”
劈就劈,本兔子驕傲的有資本,大不了幾年以後又是一隻好兔子!
藥雪撇過頭,一臉的傲嬌樣逗得丁詩瀾笑聲不斷。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回蕩在林子中。
方雲一起初怔了一下,隨即便笑了,這丫頭還真是有趣得緊,碧蓮那死兔子平日裏就算右護法怎麼威逼利誘也決不理睬,今天這小兔子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但其實讓他開眼界的是麵前這個放聲大笑的少女。若是右護法知道碧漣這麼對她,肯定要吐血暈厥。
小蛇抬頭看一眼丁詩瀾,又看看一臉傲嬌的藥雪,閃亮的眸子裏閃過疑惑,又弱弱的趴了下去。
剛剛丁詩瀾喂它吃的小丸讓它不舒服了好一會兒,現在隻是覺的困困的,好想睡覺……
藥雪看見小蛇呼呼大睡,極其蔑視的瞥了它一眼,隨後蹬蹬小短腿示意丁詩瀾放下它。
三人沒錯過任何一個瞬間,隻是靜靜地看著兩隻小動物,這會兒,丁詩瀾又笑了:“你那四個小短腿兒就別蹬了,再蹬也長不了。所以你還是讓我抱著吧。”
藥雪第一次被人嫌棄腿短,還是被自己的新主人嫌棄了,以前的舊主人也沒嫌棄過它,還給它找遍天下奇毒妙藥……舊主人,本兔子好像有點想你了……
方雲一一直都是淡淡的笑,我以後還是跟著這丫頭比較好,省得以後的日子沒趣兒了。方雲一心中這樣想著,暗暗的下了一個小小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