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向那火光,對李花兒道:“我那小學生,可在裏麵?”
李花兒笑得很淡定,答道:“是。”
“能平安嗎?”他問。
“能。”李花兒堅定地答道。
“好。”沈珩說著,虛弱地靠在柱子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李花兒一直等到杜聲略微平靜了一點兒,才歎了口氣。
“是呀,兄弟鬩牆,父子相殘,的確是慘烈了些,”她搖了搖頭,道,“如我這等俗輩,的確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確實不明白仁德皇帝心中在想什麼。
也許,是因為皇帝漸老,而太子在民間的聲望,卻一直很高的吧。
坐在那極致的高位越久,越害怕失去,越害怕被人取代。
即使那個人,是自己曾經信賴、倚重的兒子。
即使這個兒子,是個連兵權都不曾掌握,性格溫厚、秉性持重、實心任事的人。
若是在百姓之家,這樣的長子,能支撐門戶,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到了天家,這樣的太子,反而成了父子間互不信任的理由。
而再加上太子與關家一直主推的開海禁通商之事,奪了有些人的利益,便有人在皇帝麵前讒言,讓年邁的皇帝誤以為太子與關家勾結,所為的隻是那高高在上的龍椅。
最終,釀成了前世那樣的大禍,引來了今生的種種變化。
而眼下,杜聲完全聽不進李花兒的話了。
“所以,你不會贏的!就算你攔下了兵器船又能如何!將來……”杜聲依舊是狂妄地喊著,聲音從嘶啞,逐漸變得尖利。
“所以,”李花兒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知道那對父子,那些兄弟心中到底是怎樣想的,我隻知道,如何才能護住我的家人,如何才能替那些冤死的人……”
“償命。”她將這兩個字,很清晰地說了出來。
杜聲猛地咳嗽了兩聲,指著遠處的火光,氣若遊絲,又歇斯底裏地道:“你看看那火光!你真的以為,你能如願嗎?”
李花兒終於笑了:“能不能如願,要看你我是誰笑到最後。”
她說著,反問杜聲道:“杜爺在撲賣大會的前一天晚上行動,是因為兵器船出了問題,那難道您就沒想過,我為什麼定要在這天晚上,與你解決這一切嗎?”
杜聲聽見她問,用力地又咳了一陣子,卻不答話了。
李花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昔日忠公大人留下的東西,或許可成有些人的保命符,所以您想保住誰?祁王?還是魏王?還是你自己?”李花兒依舊問著,“你又怎麼知道,一定保得住呢?”
杜聲蜷縮在了椅子上,帕子捂住了嘴,克製著想要咳嗽的心。
李花兒看著他的表情,非常認真地說道:“杜爺許是不知道,如今的兵器船,還是很好地,在往京城去的。”
杜聲聽見,猛地不可思議地看向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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