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裏跟漂亮的警花打聽了一下往哪裏走後,趙沐輝就來到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門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平複了一下心情,將心跳、呼吸全部調整到最佳狀態,伸手敲了一下門。時間不長,就聽到裏麵一個低沉的男音傳出來:“請進。”
拉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低頭看文件的男人,標準的寸頭,一臉橫肉看著就不是那種軟蛋,一身筆挺的警服套在身上,更添一分肅然的壓力,一雙粗黑的大手布滿青筋,兩膀一晃估計有千斤之力吧,趙沐輝在心裏像評書一樣吐槽道。他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大聲又高亢的說:“趙沐輝向您報道。”
對方頭都沒抬,語氣不善的說:“你遲到了,知道嗎?”
趙沐輝心中閃過一絲驚異,不能夠啊,應該沒有吧,一瞬過後,他又堅定的說:“不可能,我敲門的時候離九點還有半分鍾。”
對方聽到趙沐輝這樣說,抬起了頭,眼裏流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但是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兩眼直盯著趙沐輝,仿佛要把趙沐輝看個透。
趙沐輝在那裏笑得臉都僵了,但是也隻能死撐著,因為拉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認為自己沒做錯,再反複更改隻會讓人覺得做作。但是對方實在是太嚇人,趙沐輝覺得自己是站在一頭獅子麵前,還不是那種動物園裏的觀賞動物,而是在那大草原上的百獸之王,死盯這趙沐輝的眼睛仿佛在說:“小子,你確定?”
就在趙沐輝快要繃不住的時候,對方開口打破了僵局,嘴角一動,趙沐輝就聽到了:“好吧,我的表快了一點,你是對的。我隻是想看一看我新招的人精神麵貌如何,現在看來還不錯,你有一顆上進的心,對工作有什麼要求不?可以提問,但我隻會按常規標準辦。”
嗬嗬,大哥你的眼睛是x光嗎?還能看見我的心?趙沐輝邊笑邊說:“全聽領導安排,領導讓做啥就做啥,絕無二話。”說完還是不露聲色的活動了一下麵部肌肉,又繼續看著對方。
可對方不是太領情,皺了皺眉頭:“不要嬉皮笑臉的,我叫高銘君,分管我們市局的刑偵,以後就是你的領導了,你可以叫我高局長。”他又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最近隊裏有經驗的老同誌都有任務,不然按照傳統可以讓他們帶一下你。”
趙沐輝身板一挺:“多謝領導關心,但既然沒有合適的,我可以單幹,請領導放心。”其實他心裏一聽沒人還是挺高興的,沒人才好呢,趙沐輝就是一個孤僻而且恃才傲物的性格,他心裏想的就是:我才懶得理他們呢,哥可是天才。不得不說,無知真是一種幸福。
高銘君一聽他這麼說,有點奇怪,眉頭皺的更深了,很明顯趙沐輝是那種他最不願意帶的小年輕,一方麵人確實有天賦,但是另一方麵有才的人大都為才所孤,不好對付。高銘君絕不會埋沒一個人才,但是也不會助長這種人的傲氣,不然對他將來的發展也不利。
一陣沉默,就在趙沐輝百無聊賴地在計算辦公室的長寬高、體積的時候,對麵椅子上的高銘君歎了口氣,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得,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最後狠狠地抄起電話喊了聲:“把張弛給我叫進來!”然後閉上了眼睛,衣服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複之前那苦悶的姿態。
但兩分鍾後,辦公室門打開,一位警花進來,低聲說:“局長,張弛好像還沒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催催他?”
還是閉著雙眼,嘴唇動了動擠出了一句話:“不用了,讓他來了之後直接到我這來一趟,就告訴他讓他看著辦,盡量慢點,晚十分鍾我扣他100的獎金,可以了,出去吧。”
警花小姐“哦”了一聲,退了出去,帶上了門。而高銘君這時把頭一揚,又春風滿麵的隊趙沐輝說了幾個字:“往旁邊站點,不要站在門口。”
趙沐輝不明白這句話是有什麼深意,但這個高局長明顯不好惹,還是順著對方來為上,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離開了門的區域,靜靜的站著。
“duang!”的一聲,門呼的一聲就開了,一道黑影竄出,趙沐輝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殘影,接著一個燙著頭的人就站到了高銘君的辦公桌前。“老高,怎麼了,心髒病犯了?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小的護駕來遲,萬望恕罪!”這聲音要多浮誇有多浮誇,豈止是做作,簡直就是……做作。
趙沐輝看著這背影,看著這扇門,心裏後怕不已,這尼瑪是人?一個上鎖的門可以開的這麼快,我要是還站在門後會死的吧,絕對會死的吧?還有這洗剪吹的造型,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不會吧……
“15分11秒,不錯,不錯,進步了。”高銘君頭也不動,也不看人,但他的臉好像正在抽搐,手也在顫抖,趙沐輝估計這不會是什麼好現象,果不其然,高銘君突然把頭對向了後麵進來的人:“姓張的,這月獎金扣200.”聲音不高,甚至可以說溫和,但那一瞬間的殺意,趙沐輝在4、5米外都覺得驚人。
隻見那人立馬就跪了,帶著哭腔嚎到:“大哥,您放過我吧,這才3月中旬,我獎金都快被你扣光了,我怎麼過啊,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哺乳期的女兒啊,我要是死了,就是三條命啊,怎麼辦啊。話說回來,大哥您以前都不看時間的啊,你是猜的吧,一定是猜的吧?”
還好這間辦公室地麵幹淨,但他這熟練有堅決的動作怎麼看葉不像第一次了,怎麼有種地上都是垃圾他也會跪下去的感覺啊,趙沐輝看著眼前一幕,心中對這人的品格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但是聯想到前前後後的發展,趙沐輝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由得緊張起來。
高局長冷哼一聲:“這還得感謝你小子交給我的用人體計數的方法,用心跳、脈搏來計數是在是方便,現在我戴表隻是為了時不時校準一下了。”說完兩眼一眯,俯視著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