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一二層早已人滿為患,靠窗一位藍衣男子尤其英俊,引得別桌姑娘時不時向他望去。
他一人坐在二人桌位上,喝著花茶等著誰,懷中還抱著個正在熟睡的女嬰。
一會,長白發披散在黑衣的男子過來了,妖孽的不似人間之物,白皙的皮膚俊俏的五官,柳眉配上勾人心魄的丹鳳眼,筆挺的鼻梁與薄涼唇,簡直比藍衣男子還要精彩。
而人間的平民們不知,左邊的藍衣男子是被貶下凡間淪為凡人的木神,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在人間多播撒那些一夜就能長成千年老樹的種子,為人們遮陽喚雨。
但他被貶下凡間後能力也被天神撤回了,現在隻是個普通人。不過好在他本來的任務多的是下凡,所以被貶下凡間他也沒有多沮喪或者不適應,而且還和凡人交處甚好。
右邊那美得不似人間煙火的白發黑衣男子是天族的龍靈帝君,尊神。
因為身份高貴,而天族不好戰,常年風平浪靜使得他無聊的很,但也不愛惹事,愛看書。常將自己關在軒靈宮,一關就是三四千年,隻要沒有人來煩他拖他出去,或者要去戰場,他可以一直不出來。
此男子不止是尊神,更是天地之合化為的龍子。
因為常年獨居關太久,平日不愛說話,或者說也沒有人有那個資格能讓他開口,也沒有什麼事能讓他開口。
木君在天族地位不算低,但也沒有高到能與帝君平肩。
若是此時酒樓還有別的天族看見被貶下人間的木君和天族戰神龍靈帝君坐在一起,那會是能讓整個天族八卦一段時間的事情。
帝君不愛說話,所以坐下後一直沒有開口。木君知曉他的性子邊先說話了,“這次是讓你以前欠我的事算算。”
帝君能欠木君什麼事?不就是為帝君找好木燒火或者做物品,這一幫就幫了幾千年了,木材都夠整個天族的所有神仙用上好一段時間了。
帝君一直想給木君什麼金銀珠寶,這些東西他早就備好了,可木君不要,他一直沒有想好拖欠到自己被貶下凡間多年才來找自己還清。
木君將懷中的女嬰抱起來,讓帝君看見。
帝君看了眼女嬰,雙手手上有個很明顯的紅色花紋,但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模樣,這個花紋從雙手一直沿伸到臉上,使得女嬰看起來很獨一無二。
帝君挑了挑眉,不悅的猜測道:“你莫不是讓我幫你帶孩子?”
“可以這麼說。”木君平淡的回道。他現在被貶下凡間已經不是木神了,不需要對帝君恭敬鞠躬討好他。
帝君聽到起身準備離開,“既然身為父親你就該自己帶著。”
木君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不,這孩子不是我的。一位故去的女子讓我將這個女嬰帶到孤麒殿,說這個女嬰的哥哥在那裏。你知道的,孤麒殿,全是食人的妖魔,而且路途遙遠得走兩三年,我身軀已成凡人,去不了那裏,而唯一能平安到那裏,又欠我的,隻有你一個。”
帝君思考了下,坐了下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西邊有個隻收女子的門族,叫聖女宮是吧?”
那裏的女子進去是不能又下一代的,練好會長生不老永保美貌,因此很多女子都求著進。每個聖女都按紅色花紋的長度來看功力,越長表示地位越高,功力越好。不能有下一代是因為生下的如果是男孩便會夭折,女孩就會繼承母親的所有功力,代表那女子苦苦修煉全沒了,而且生下的女孩雖然能被繼承功力但不代表她一定能用的了。女人都是自私的,一怕生的男孩夭折;二怕自己苦修的功力全沒了。
這個女嬰的花紋一直延伸到臉旁,不用說她的母親肯定是修煉很久快到最高層的人,卻不怕功力白練生下了她,可見是個多麼堅強的女人。
木君聽帝君已經能猜到了,沒有說話,默認了。
“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拋棄一堆金銀珠寶去幫她的孩子?”帝君問。
木君看了眼窗外,兩隻黃雀從樹枝上飛走了,他苦笑道:“一個曾經愛戀的女人。”
看著木君苦笑的臉,帝君也不說什麼,抱上熟睡的女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