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皙纖細的手輕輕的在宋子墨的背上拍了拍,容蔓眼眶微紅,不是舍不得宋子墨,隻是擔心北北,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就得了這樣的病。
沉靜的夜,陽台上一抹挺拔偉岸的身影站立在那裏,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一半的身影都淹沒在黑暗中。
“別讓他活著出來!”低沉黯啞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就如同這初春的夜,寒涼刺骨。
戰黎披著毛毯出來,看見霍晏行站在陽台打電話,那挺括的背影竟也是那麼的迷人,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裏依然空疼著,剛才她又做了那個夢,雪峰上她什麼也沒抓住,而掉落在雪峰之下的東西,對於她來說一定是最重要的,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可是卻什麼都記不起來。
陸紹衍那張溫潤如玉的俊臉總是和她夢裏的白襯衫重合,卻拚不出完整的畫麵,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總想是有一根繩子穿過她的心髒,不斷的拉扯著痛著提醒,讓她想要忘記都不得!
霍晏行掛了電話,轉過身來,隔著玻璃就看見戰黎披著格子毛毯站在那裏看自己,那眉宇間的恬靜讓他安心。
霍晏行將手中一整根沒點燃的煙扔進垃圾桶,打開陽台的玻璃門,走了出來,隨手就關上了門,以免寒氣進來。
“都要成了睡美人了!”霍晏行那帶著微涼的手指劃過戰黎那瓷白略帶紅腫的小臉,沉聲道。
因為這幾日一直昏睡著,戰黎的臉色很蒼白,盡管容蔓用冰敷處理了戰黎的臉,但是依然有些紅腫,但是並不明顯,反倒融進了那蒼白之色中,倒顯得幾分紅潤。
“三叔,你瘦了!”戰黎反握住霍晏行的手,將自己的半邊臉都貼在哪略帶著微涼的手心中,啞著嗓子說道。
“別人做的菜實在是難以下咽!”手指摩挲著那絲滑瓷白的肌膚,霍晏行的眼中已經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人和事了。
戰黎的心裏暖暖的澀澀的,霍斯祁的事情,三叔一句都沒有問,換作別人,她醒來一定是要問那天的情況的,畢竟是他的侄子,那是一條人命,他不問就代表他無條件的相信她,這樣的信任讓她更加的心疼他,他承受的太多,而她卻不知道該為他做些什麼……
“三叔,挑食可不好!”戰黎雙手輕輕的圈住霍晏行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就覺得心安。
“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將要掉落的毛毯披在戰黎的身上,手隔著兩人之間的空隙伸進去,摸著戰黎那平坦的小腹,霍晏行嘴角噙著這幾日難得一見的笑。
“希望是個男孩,這樣他和北北以後能幫著你打理霍氏,你就不用那麼忙了,喵喵也多個保護他的弟弟!”想起了那天和曉曉說的話,她就不知道三叔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我倒希望是個龍鳳胎!”女人生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若是能遭一次罪生兩個孩子,挺好。
“三叔沒有那龍鳳胎的基因,我也沒有那生龍鳳胎的肚子!”龍鳳胎這種事情是人人羨慕卻不是所有人都可得的。
“也是!餓不餓?”霍晏行也隻是想想,哪那麼容易生出龍鳳胎。
“三叔,霍斯祁是自殺的,他想要個解脫!”戰黎並沒有說霍斯祁的死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受煎熬,不得安生。
也許這個說法會讓三叔心裏好受些,若是他知道霍斯祁到最後都要用自己的命來報複所有的人,他該是要多麼的失望痛心!
“嗯,這事兒不提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養好身體,要為孩子著想!”霍晏行的臉色有幾分的沉,霍斯祁的死是什麼原因,他最清楚。
戰黎昏迷那幾天經常被嚇得渾身顫抖,他想應該是夢到了霍斯祁跳樓的那一幕了,她總是伸手在空中抓,那害怕無助又無力的樣子讓他心疼,霍斯祁到了最後都要用這樣的夢魘來折磨戰黎,繼而折磨他,終究是他放任了霍斯祁。
“三叔,我想見見麥仲饒,你能安排嗎?”戰黎揚起小臉看向霍晏行,有些事情她想要問麥仲饒,即便不想見他,可是有些事情困擾著她,她需要答案,這空疼的心需要填滿。
霍晏行看著懷裏的小女人,那幽深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一抹冷冽,他以為戰黎這輩子都不會想見麥仲饒的,綁架案和縱火案過了追訴期這事兒,戰黎是不知道的。
“為什麼想見他?我以為你是不願意再看見他的!”霍晏行將戰黎的一縷發絲別於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