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德尼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我說，我聽見了，”宮翎冷聲道，“全部。”
“那，那是……那是誤會！”德尼急急道，“我沒有想過殺你，是意外！”
此話一出，宮翎聲音冷透了，“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也是意外嗎？”
“不！”德尼一下子慌了，“你不能殺我！”
他隻要一想到漢斯的死，再看見宮翎現在這樣表情，就覺得自己隨時會有危險。
但他同時更奇怪，自己的身體……都已經這樣的情況，為什麼他還是下意識去看唐子衣，還是……有那種衝動。
“是嗎？”宮翎淡淡說完，忽然抬手，一把小巧的，泛著金色光澤的槍就在他手裏，直指德尼。
“不要！”德尼嚇得冷汗直流，“宮翎，宮翎，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合作夥伴，我是，我是墨洛溫的繼承人，你不能殺我！”
“你喊不要？”宮翎薄唇一揚，笑得宛如地獄修羅，“衣衣喊不要的時候，你放過她了嗎？”
“她——”德尼看向唐子衣，忽然道，“殺你的人，她也有份！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會知道漢斯是你殺的！”
這句話說出，宮翎忽然就笑了起來，笑容裏殺意凜然，“本來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既然你知道我殺了漢斯，那我留著你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德尼驚恐地瞪大眼睛。
然而，就像宮翎說的。
唐子衣求饒的時候他沒有放過唐子衣，那現在，他求饒，宮翎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砰的一聲響起。
德尼胸口就多了一個血點。
血點處，慢慢地流出了血，德尼晃了一下身體，重重摔在了地上。
徹底沒有了生命。
唐子衣全程看在眼裏，下意識抓緊了宮翎的衣服。
“怕嗎？”宮翎低頭看她。
唐子衣搖了搖頭，“不怕……”
她原本也就是在腥風血雨中走過來了，有什麼可怕。
宮翎聽她這麼說，忽然笑了一下，“我為了你，真是什麼衝動的事情都做了。”
殺了德尼，他怎麼和墨洛溫交代，成了最大的問題。
唐子衣微微抬頭，看向宮翎那張就算殺了人也依舊在笑的臉，忽然搖搖頭，“你不是為我，你是為你自己。”
“嗯？”宮翎低頭看唐子衣。
“德尼知道了你殺漢斯，墨洛溫當然也知道了，反正都是要決裂的，你自然不會放過德尼，就算沒有我，德尼也活不了。”
宮翎笑了，“你呀，還是這麼的了解我。”
“可你卻不了解我。”唐子衣抬頭去看宮翎，“你殺了漢斯，是我告訴德尼的，德尼去找雲漠，我救走了沐千櫻。”
“這樣啊……”宮翎笑得意味深長，“接下來你要告訴我，這是你的美人計？”
“不。”唐子衣慢慢站起身，抬頭看宮翎，“接下來，不是我和你談。”
“嗯？”宮翎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