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封是特意來告訴她判決結果,就看見葉落茗徒手拗斷了鋼管,嚇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這簡直恐怖分子啊!
葉落茗丟下鋼管,氣得咬牙,“N城就是這麼判決的,簡直開玩笑!他們把法律放在眼裏了嗎?三十年,二十五年……出了那麼多人命,就判成這樣?”
“不然你想怎麼辦?”雲封衡量了一下鋼管和自己手臂的強度後,還是勇敢開口,“內陸雖然有死刑,可你別忘了,孔家那樣的背景,想判死他的可能性本來也就不高啊,你要是被他們弄到臨海來,更慘,臨海壓根兒沒死刑,最多是終身監禁,還不如給內陸判,最起碼他們能記得我們的人情。”
唰——葉落茗一個眼神掃過去,“你說什麼!”
人情?
法律麵前講人情?
“!”雲封立刻搖頭,“我什麼都沒說。”
說完,又看了看葉落茗不太好的臉色,小聲道:“小師妹,差不多就行了,孔家根深蒂固,要是上麵沒人保那才有問題呢,N城畢竟是N城,不是你我的勢力範圍,就算按照量刑真的能判死孔禮孔奕,現在有律師,有檢察官,有各種錯綜複雜的勢力,孔禮是命不該絕。”
“他命不該絕,就可以逃國法律的製裁嗎?”葉落茗不服。
“這也沒辦法,”雲封歎氣,“你沒把他帶回臨海,我們就已經沒有了主動權,能判成什麼樣那是人家N城的事情,你的案子是秋明悠被謀殺,現在謀殺的主使孔斂死了,你的案子也就該結了。”
道理,葉落茗都懂。
但一想到本該判死的人因為一些人情世故硬是逃出生天,葉落茗心裏就覺得不舒服。
雲封見她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小師妹,你這次又立了大功,回頭我把嘉獎令給你送來。”
“不用了,”葉落茗換了根複健鋼管,把腿搭上去,眸色一凝,慢慢的往下壓,痛感立刻傳到了四肢百骸,她額頭都是細汗,“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自從當警察以來,她對那種無用的表麵讚揚從來不在意。
大腿已經愈合,她現在每次抻拉都像在撕開傷口一樣的疼。
那種疼,是牽連著神經,幾乎達到了人類忍耐極限的疼。
不過葉落茗咬緊了牙,還是能扛住,隻是疼而已,忍過去就贏了。
雲封看著她咬緊牙關滿臉冷汗的樣子,不由得心疼,“聽說你這次又受傷了?”
“我沒事。”葉落茗簡單回答,調整呼吸,再往下用力壓。
雲封畢竟是警察出身,這麼規範的複健設備,葉落茗已經傷到需要複健,要麼是動了骨頭,要麼是傷了經絡。
說白了,當警察是高危職業,誰還沒受過什麼傷的。
可葉落茗……
雲封看著她努力往下壓腿時的樣子,歎了口氣,可葉落茗渾身幾乎都是傷,刀、槍、爆炸、摔傷……都有了。
“小師妹,你這次立的功勞,我不打算給你加警銜升職位了,你攢著吧,當做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