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最後關頭,她還是沒能舍得悠悠。
秋明悠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是瞞不過葉落茗的。
他原本可以不說,也可以不告訴葉落茗,但受傷的人是孔白,他不得不求助葉落茗。
“媽咪,對不起。”
他在筆錄上說了謊,凶手的目標並不是孔白,而是他。
“悠悠,你知道作偽證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嗎?”葉落茗嚴肅地看著他,“我是警察,你是我兒子,你報警卻作偽證,這件事已經不是你要維護誰的問題,而是一開始對事實不尊重的問題。白白是你朋友,我也很喜歡她,哪怕這樣,你也應該告訴我實話才對。要維護一個人的辦法很多,你這樣做,隻會害了她。”
孔白不過是個孩子,她沒有任何理由殺秋明悠。
她背後一定有人主使,如果不能查出是誰,孔白會被人永遠攥在手上。
秋明悠低下頭,小聲道:“媽咪,對不起。”
葉落茗看著秋明悠,拉過他坐在自己身邊,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悠悠,我對你的期望不像你爹地那樣,也不像你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那樣,在我心裏,你是個孩子,你智商高,你出身好,可你就是個孩子,我隻希望你能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裏長大,將來有足夠的力量去幫助和保護自己在意的那些人,這就夠了。”
人都是自私的,哪怕葉落茗。
秋明悠是她兒子,她隻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不受任何危險。
孔白哪怕是個孩子,她終究是帶著目的性的危險所在。
她可以給她機會,但她不能任由別人傷害她的兒子。
秋明悠聽懂了,小聲問:“她……會被判刑嗎?”
“我不知道,”葉落茗搖搖頭,“我需要查清楚她的身份,和她背後的人,如果她肯配合,這麼小的年紀,又救過你,應該不會有事。”
“我會去問她,”秋明悠抬頭看葉落茗,“媽咪,你會給她機會嗎?”
葉落茗揉了揉他的頭發,揚唇一笑,“我會。”
晚上秋亦寒把小辰辰連帶嬰兒車都丟給秋明悠後,從容下樓。
推開房門,葉落茗正在書桌前寫寫畫畫,不時皺眉。
一襲水藍色睡衣,袖口寬寬大大鑲嵌一圈棉質蕾絲邊,頭發斜斜的綁著,素淨的小臉認真嚴肅。
如果不是穿著打扮,秋亦寒以為自己是走進了北區分局重案組。
薄唇勾了勾,走過去環抱住葉落茗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往下看。
白紙上畫著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的小人,兩條彈道,和旁邊的分析結論。
字跡潦草,基本上除了葉落茗本人,估計沒人看得懂了。
秋亦寒低笑道:“事情不是查清楚了嗎?還在畫些什麼?”
“複演現場,”葉落茗在其中一條彈道上畫了個叉叉,“辰辰和悠悠睡了嗎?”
“睡了。”吧——秋總裁沒看,辰辰睡不睡,是悠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