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夢想播進腳下的泥土01(1 / 1)

序言:

寂寞者的遊戲

每個雙休日,都要去距我上班的工廠不遠處的那座名叫蔡家坡的小鎮車站。除過逛街,購買一些生活日用品,更為重要的,是在車站的報刊零售亭買我幾乎期期必買的《小說選刊》、《散文》、《小小說選刊》等雜誌。

如此,已有好些個年頭了。

這些年,讓我頗感自得和自慰的是,在庸常的生活中,自己一直堅持著閱讀和寫作。它們,像一個坐標係的x軸和y軸,支撐起我精神的穹廬,讓我遨遊其間,沉醉且自足。據說,在京城一些侃爺的嘴裏,“文學愛好者”已是一句罵人的話。但我至今依然樂於承認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學愛好者,並為此驕傲和自豪。記得台灣有位詩人說,人可以依性別、職業、社會地位、宗教信仰等等有各種分法,但人也可以分為詩性的人和非詩性的人。我想,人是否還可以分為熱愛文學的人和漠視文學的人,或者,常讀文學作品的人和不讀文學作品的人。文學,會使人善良,令人多愁善感,讓一個人一生成為一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文學,還會讓一個人擁有一份隻屬於你自己的精神世界和情感空間,使你的心靈永遠遠離陰暗、猥瑣和粗糙。文學,更會讓一個民族擁有一種健全、豐腴、理智的人格和心靈,讓一個民族擁有精神上的自豪和自尊。我有一位相識多年的詩友,與繆斯煢煢相伴相守,孤獨走過她人生的三十多個春秋;我還有位文友,大學畢業後辭職回到老家的小縣城,甘願做一名清貧而寂寞的自由撰稿人……他們,對文學和理想滿腔赤誠的文學麥田的守望者,文學,他們苦苦相戀著的文學,真的能償還給他們同樣的付出同樣的期望嗎?!

我不知道。

這不是一個文學備受矚目、一篇小說或者一首詩會令洛陽紙貴的年月了,但我依然癡癡地做著自己自少年時代就做著的“文學夢”。像一個孤獨的舞者,至今沉醉在一片漢文字組構的叢林中,為一首詩,為一個虛構的故事,失眠,興奮,激動……

我所工作的工廠地處一個小鎮的邊緣,一片建於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破舊廠房,足以讓人為現實與夢想的巨大落差而歎息和沮喪。幸虧有了文學,它時時讓我的心靈生出一雙翅膀,飛翔在現實生活之外的高處……

此刻,風吹著窗外的法國梧桐樹,沙沙的聲響像一闕寂寞的音樂。

此刻,工廠的單身宿舍樓一片寂靜。

而此刻,坐在窗前的電腦旁,我,是寂寞的。

我所有的文字,其實隻是一個寂寞者心靈的遊戲和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