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遲疑,他大踏步地朝門口走去,著西裝的男人們也都跟著魚貫而出。
廢墟裏終於隻剩下林心月一個人了,不用再支撐,她重重地摔回剛剛被施暴的破爛桌子上。
痛楚從全身各處襲來,整個身體如散了架一般,手腕處剛剛尋死時割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血,她咬緊牙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按住。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也不能多流一滴血,我要留著力氣和這個惡魔禽獸鬥到底。” 林心月搖著散亂的發,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霍涼石,霍涼石,霍涼石,霍涼石。”
他說,他叫霍涼石,她一遍遍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
霍涼石,我豈會不知你是霍涼石,又有誰不知道你是霍涼石。
那個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那個房地產大亨,那個黑白通吃的傳奇人物。都以為他是個慈善家啊,哪曾想他竟是個披著人皮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可是,你是霍涼石又怎樣,難道真的就可以一手遮天?難道真的以為我奈何不了你?等著瞧吧,看我怎麼把你弄的身敗名裂!
她咬緊了牙,捂著傷口的那隻手恨得一用力,指甲便深深地陷進肉裏。
“查查怎麼會有兩個長的一樣的林心月。”門外,他淡漠地對手下說,聲音不大,震懾力十足。
警察很快來到現場,就在她打電話後的二十分鍾,他們做了筆錄,采集了所有證據。
好心的警察大姐拿了一件寬大的男人外套罩住了林心月,扶著她的肩走出魔窟。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溫潤的空氣攜著花香直撫上她更加蒼白的臉,然而卻沒法撫平她心底的傷,即使有著仇恨做支撐她依然沒有勇氣睜眼,不知該怎樣麵對這個世界。
怕她尋短見,警車一直開到她家小區裏麵。
一下車,鄰居們好奇的目光便箭一樣向她投射過來。
“看看,好像是心月啊,她這是怎麼了?”
“你看這樣子,衣衫不整的,還用問嗎?”
“這麼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你沒看她長的一副會勾引人的樣兒嗎?這也活該。”
難堪的話把她的心她的自尊更徹底地撕裂,她感覺心一直在滴血,一直在疼痛。
像是有鋪天蓋地的唾沫向她飛來,要把她淹沒,讓她窒息,臉也因羞恥而滾燙地燒著,手和腳都在不停地顫抖。
霍涼石,這一切我都要你雙倍的還回來,她咬緊早已被咬得紅腫的唇,讓仇恨賦予自己力量。
終於到了自家門口,她顫抖著手翻開自己的小包,卻因為緊張鑰匙都拿不穩。
“心月,你要記得女人的清白比命重要,知道嗎?知道嗎?知道嗎?”
母親的這段教誨又一次在腦海中播放,似乎有記憶來就如此,隻是今天似乎這話更有刺穿力,直讓她覺得頭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