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靜如止水,縹緲峰。
石子滾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響亮,回聲連綿不斷,有些詭異,皎潔的月高高的懸掛於空中,薄如蟬翼的月光揮灑布遍了浩浩黎川大陸,一個高大的背影懸在半山腰上,正吃力的向上攀爬著,隻見他發絲淩亂衣衫襤褸,臉上身上血跡斑斑,血都幹成了黑紅色,隻依稀可見他穿的似乎是一件藍色衣袍,衣服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將衣服幾乎變成了一條條的破布,令人咋舌。
顯而易見此人肯定是參與了什麼大戰才造成了這種惡果,這般模樣。鋒利的岩石不斷割傷他的手,鮮血不斷流出,在岩石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手印。
雙手已經痛到麻木了,再意誌堅定的人心中也該有了疑惑。難道那老家夥騙我了?不可能啊,這麼危機的情況他是不會騙我的,一定是我還沒找對地方!想到這裏,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又變得堅毅無比,顧不上掌心傳來的痛苦更努力的向縹緲峰山頂爬去。
黎明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萬物開始覺醒,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經過一天的不懈努力藍衣人終於攀上了縹緲峰的山頂,借著微光,藍衣人的麵容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外表看起來大約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拋去一臉血漬也算是一個威儀的老頭,黑白不齊的頭發亂蓬蓬的,上麵甚至還掛著樹葉,滑稽不已。此刻,他的眼裏閃爍著激動的淚花,目光望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木屋,渾身不出顫動著,那個人,終於.....終於找到了啊......
藍衣人激動得難以言表,是他平生第二次失態,用了半個時辰他才整理好失控的情緒,他將自己簡單打理了一下,雖然打理後樣子並沒有改變多少,但也足夠顯示他的誠意了,他闊步走向小木屋門前,伸出手敲了敲門,靜默的等待回應,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難道那人不在?可如果那人不在那可怎麼辦啊?藍衣人臉上多少有了些焦慮,又用更大的力敲了敲門,還是沒人出來開門。算了,破門而入的了,藍衣人心一橫,剛想動手毀了門,一道聲音成功打斷了他的動作,讓他欣喜不已,同時又十分慶幸。還好,還好沒有把門踹開,他鬆了口氣,當著主人麵踹了人家的門,自己不被劈死才怪。
隻聽那道淡淡的聲音說道:“進來。”然後便有開門聲傳來,卻沒看見有人影出來,藍衣人疾步走進屋內卻立刻被眼前的一切給震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藍衣人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眼前的一切,木屋裏的擺設很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還擺放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粗茶,顯然泡好不久,絕對是一間樸素平凡的屋子,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讓藍衣人無語凝噎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一頭青絲隻盤了一個最為簡單的發式,一根木簪插在頭上,沒有其它繁雜的飾物,身穿一件青色衣袍,端起茶杯優雅的飲著,仿佛飲得是世間珍品,衣袖隨著主人的動作而輕輕的浮動著,最讓藍衣人震驚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看清麵前女子的五官,要知道,他雖然不敢稱天下第一但在南方大陸也算是個人物,而且麵前的人看上去還不到20歲,難道修為會比自己還高不成?
雖然他心裏十分不願意承認自己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卻比一個小娃娃弱這件事,但事實勝於雄辯。他的確猜到了老友讓自己找的人實力會很強,當他沒有猜到那個人年齡會如此的小啊!藍衣人不禁風中淩亂了。不過,他終於知道了高傲的老友為何提起此人便會眼露尊敬讚不絕口了,因為此人給自己的威壓比老友施加的更強,換句話來說這個人的實力比起老友來說猶有過之啊!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本來他對老友所說的“門派興亡,執掌於其一人手中”這句話有所懷疑,但現在他信了,自己麵前的女子絕對可以配得上“絕豔天縱”。是的,這個穿著慵懶,氣息淡薄的的人是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