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一段曲,送一縷斜暉;吹一闋蕭,哭一夜離殤。倚樓顒望,月迷星光。——奈何橋
秦瀾追出門去,卻不見人影。
“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淩徊平靜的說道。
“可是將軍,他聽見了——”
“無礙。你隻管按原計劃進行。”淩徊說罷踱著步子走到秦瀾身邊,仰頭眯眼看天。清風一縷,令人心曠神怡。
“那將軍,那兩個小孩兒怎麼處置?我們沒什麼罪名可安······”
“好生關著,嚴加看管。幾個沒人管的娃娃,抓就抓了,誰敢多言?”
秦瀾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轉瞬便又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將軍英明。”
淩徊一笑,揮揮手道:“你遲五日出城,這五****要隨叫隨到。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秦瀾一聽趕忙抱拳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蟒閣內環境清新幽雅,有夭桃穠李,弱柳扶疏,濃淡相宜。群芳爭豔,姹紫嫣紅,沁人心脾。若恰細風絲絲,吹醒一層春意,那置身園中的人便會如醉入一壇美酒,飄飄然不能自恃。但此刻的淩徊,卻在美景裏品出了另一番滋味。
“莫非是他?”淩徊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你是說我嗎?”一個聲音鑽入耳孔,真實又虛幻。
淩徊一驚,猛地回頭——身後空空如也。
“誰?”環顧四周,依然不見人影。
“我在這兒。”空中劃過漆黑殘影,一陣涼意襲過,淩徊不禁手握住了劍柄。
在背後!淩徊猛地抽出短劍向後斬去,一道青黑色的劍芒隨劍勢斬開。隨著一聲巨響,淩徊麵前籠起一陣白煙。
“嘶——”空氣中一陣劇烈的顫鳴,周圍的氣壓仿佛瞬間瞬高,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淩徊背靠牆壁警惕地環顧四周。淡淡的金光從他的體表逸散出來,慢慢聚攏,在他周身一寸左右形成一道護體屏障。他手中的短劍似乎感受到了戰意,亦以嗡嗡顫鳴回應。
“嗬嗬嗬,你怎麼還是那副臃腫不堪的樣子。”聲音再次傳來,一道黑影落在牆頭。
淩徊尋聲望去——牆頭,一片陰影吞噬陽光。黑袍輕颺,隨風曼舞長發。眼眸深邃冰冷,似沉了一潭幽水,千年不解。麵龐清秀,迷蒙中有幾分女子的嫵媚。修長的手指銜一枚輕羽,羽毛無風自動,似頗具靈性。男子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即使行走在白天,他仿佛依然是黑夜。
淩徊嘴唇微微抽搐兩下,冷笑道:“原來是你,筱若羽——文夜墓。”
“事實上,我更喜歡黑夜之子這個名字,他讓我感到親切。”
“哼哼,我看你更多的還是為了銘記那個夜晚吧。”
“那個夜晚?”文夜墓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你,還記得那個夜晚?”
“嗬嗬嗬,你找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淩徊冷笑道。
“嗬,取你狗命易如反掌,隻不過不是今天。此次前來,我不過是為了拿樣東西。十年,我守約了。”
“哦?你指的是——蟾桂玉露?”
文夜墓眼光波動,伸手道:“拿來。”
淩徊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裝模作樣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道;“喏,接好了哦。”說罷,便扔了出去。
文夜墓目光一凜,身形消失在原處。一幕殘影劃過半空,小瓶子正好落在文夜墓掌心。可還不等他慶幸,手中的瓶子忽然炸開,一陣紅色煙霧彌漫開來。文夜墓暗叫不好,急退回牆頭。不及站穩,一陣鑽心之痛襲過胸中。文夜墓捂住胸口搖搖欲墜,晃晃悠悠直起身卻吐出一大口血。
“你——無恥卑鄙······”文夜墓說罷又是吐出一口血。
“嗬嗬嗬,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副頭腦。就你這匹夫之勇,一輩子都別想得到蟾桂玉露。哈哈哈哈·······”淩徊笑的麵目猙獰,而此刻門外忽地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門破開,聞聲趕來的秦瀾帶兵士迅速包圍了過來。文夜墓見此強撐一口氣散開一陣黑霧,借機遁形而去。
秦瀾見此立刻要求兵士追擊,同時欲下令封鎖全城搜查。但被淩徊笑著製止了。
“中了噬心紅,他活不了。嗬嗬嗬·····”
劍冥山的一處尋常山洞內,一陣吵鬧聲打破了恒久的平靜。
輝冥背依牆壁,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俊男美女問道:“你們說,你們到底是誰!”
單流風攤著兩手一臉無辜道:“大哥,我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我們不是壞人。”
輝冥:“所以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單流風:“我靠,你有完沒完,你管那麼多幹嘛,我們又不會害你。喂喂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我最討厭這種犀利的小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