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又在喻尚方碑錢磕了三個頭。磕完之後他站了起來。
簡單的祭拜之後,他和喻楚楚下山。
山下,之前載曲言的的士車依然沒走。
“曲言哥,你還是坐的士走?”喻楚楚真的覺得很奇怪,她開車來,曲言為什麼偏要坐的士。
“是。我坐的士走。”曲言點頭,而後看著她道,“楚楚,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樂樂,好好照顧奶奶。”
喻楚楚驟然從他臉上看到某些決心和讓她無法控製的情緒,她感覺不是很好。今天曲言說的話,總體來說很怪。
“曲言哥,你……”
“我決定離開了。12點的飛機。”曲言低頭笑了笑,臉上有難掩的傷感和舍不得。
喻楚楚驀地一驚,曲言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完全超出她的預期,“曲言哥,你準備去哪裏?”
她以為曲言再次變回的了以前逆來順受的軟包子,卻沒想到他是準備離開,離開安城。之前毫無預兆,一下就說要離開,太突然了。
“先去歐洲。”
“什麼時候回來?”
“也許不回來,也許會回來。所以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像以前你照顧你自己一樣。”曲言眸眼都是擔心的看著喻楚楚,可除了擔心之外,卻是說不出來的釋然。
“喻甜甜知道嗎?”喻楚楚心中裝滿了失落。
“她不知道。孩子本是意外,流掉實屬天意。她小產後,休息的了半個月,身體已經完全康複。”曲言淡淡的言語中,沒有半分不舍,都是訣別。
曲言怕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要走的主意,所以才會這樣盡心盡力,不管喻甜甜吼也好罵也好沒任何反抗的照顧她。喻甜甜以為曲言是愧疚,就像使喚牛馬一樣使喚曲言,習慣了對一個人頤指氣使,這個人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以最殘酷最訣別的態度離開,喻甜甜會有怎麼樣的表情?
她一定很憤怒,一定很震驚。
喻甜甜不爽,她本該很開心。
可離開的人是曲言,她驟然覺得很舍不得。一點都舍不得。
曲言是她來喻家對她第二好的人,她哭的時候,他給她懷抱;她淋雨的時候,他給她送傘;他小心翼翼的關係她,卻不給她任何負擔;她回安城之後,所有的一切,他沒有任何條件的為她運籌;他從來不給她壓力,也不曾有過幹擾,甚至連表白,他都小心謹慎。他很寬厚,所以他的笑容總是很溫和。
她一直把他當成兄長的。
她真很舍不得。
可她不能這麼自私,曲言需要一個新環境。
他在有喻甜甜和陳沛華的地方,肯定生活不好。
離開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換一個新的地方,認識不同的人,開始新的生活。
“曲言哥,祝你一路平安。如果可以,給我發郵件。”喻楚楚覺得自己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如此突然的分別很讓人覺得傷感,可她還是滿懷祝福。
“我會的。”曲言伸出手,“楚楚,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喻楚楚鼻子又是一酸,走到曲言身邊。
曲言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裏。他想用力抱一下她,就像當年喻楚楚被淋濕了他用力的抱著她一樣,可他最後卻控製住了力度,隻是輕輕的攬了攬,“楚楚,保重!”
說完這句道別的話,曲言頭也不回的上了的士車,的士車飛馳而行。
喻楚楚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山間的的士車,瞬間淚眼朦朧,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