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說:“壓製?怎麼壓製?”
唐尋說:“韋昌輝被洪宣嬌施了‘十誡’術後,變成一具死不死、活不活的怪物,它隻能遊蕩在這陵墓各處,可以起到防止有人盜墓的作用。可這怪物在‘義王家廟’裏毀壞了石達開母親的棺木,惹惱了石達開。當年,石達開全家老小十餘口人就是死在韋昌輝的刀下,於是石達開的靈魂就寄附在那副盔甲裏,複活成了一個沒有血肉的將軍。”
唐尋的話讓兩人如聽天書,程哥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靈魂附在盔甲中?這我可不信。”
唐尋說:“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會信。你忘了咱們掉下來的時候,不是摔在一個爬滿肥白蟲子的大坑裏嗎?那些蟲子我現在才想起來,在《山海經》中也有記載,一次西漢武帝出遊,在路邊看到幾隻長著人麵的蟲子,武帝問東方朔這是什麼東西,東方朔回答說這種蟲子叫‘怪哉’,是由冤屈而死的人的靈魂變成的,又名‘人麵蟲’。現在看來,那一大堆肥白蟲子就應該是那種‘怪哉’蟲。”
程哥問:“這些蟲子和石達開有什麼關係?”
唐尋看了看地上的白色膿水,說:“這些蟲子也一定是被洪宣嬌用巫術附上了石達開的靈魂,它們不生不滅,在無外力打擾的環境下能存活成百上千年,一旦遇到仇敵,這些蟲子才會爬將出來,尋找一個載體或是宿主,用另一種形式再生,爾後將仇敵消滅,於是才有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場惡戰。”
兩人聽了唐尋的推測,都感覺像是在聽《聊齋》小說,覺得太過離譜。
唐尋看著他倆臉上的表情,彎腰撿起地上那頂白纓頭盔,說:“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了這些事情,打死我也不信是真的,不過,我倒是希望這都是一場夢。”
東子來到韋昌輝半截屍身旁,用力踢了那上半身一腳說:“我也他媽的後悔來這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跑到洪秀全的墓裏幹什麼來?不把命搭上才怪!”
程哥走到胖子的屍體旁,看到內髒和腸子流了滿地,而胖子的臉上仍舊全是未幹的血跡,都眼睛都沒閉上,不覺又掉下淚來。
唐尋走過來黯然說:“胖哥死的太慘了。”
程哥沉著臉看著東子,東子知道他什麼意思,心中理虧,表麵上卻還故作強硬。程哥說:“現在又沒路可走了,可能我們就要在這活活餓死了。”
唐尋說:“別灰心,多少危險我們不也都闖過來了嗎?再找找,看會有什麼發現!”
東子說:“那四句謎語裏‘雨雷風雲電為王’現在都全了吧?”
經他這麼一提,程哥和唐尋才想起來,程哥一拍大腿說:“這下齊了!電為王的意思,就是說石達開是‘聖神電’,他這一關是在陵墓最後的、也是最難闖的,如果不是那韋昌輝活屍恰好跟著我們來到了這裏,石達開的靈魂也不會複活,看來,我們要研究下一句謎語了!”
唐尋說:“下一句是‘正反五行升天道’,這又是什麼意思?五行是指金、木、水、火、土……”
程哥打斷說:“風、雨、雲、雷、電也被稱做叫小五行。”
唐尋說:“那‘正反五行’和‘升天道’又該怎麼理解呢?真是頭疼!”
東子說:“不是說讓咱們三個都升天去吧?”
程哥說:“別胡說了,我們再找找看,萬一有什麼線索呢?”
三人強打精神,又在石廳和內室中仔細搜索,除了石達開的神像、內室裏一箱箱金銀珠寶、牆上的兵器架之外,沒有任何暗道或是可疑的地方,三人漸漸氣餒,都坐在地上喘氣。
東子說:“我看是夠嗆了,可要是活活在這裏餓死,還不如他媽的自殺呢!可我還年輕,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能死!”
程哥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就可以死了?”
東子把嘴一撇:“我可沒那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程哥生氣地說:“誰不想活著,有願意死的人嗎?聽你這話就別扭!”
東子也急了:“嫌別扭就別聽!當初是誰硬拉我入夥來著?說每人給三十萬塊,先付十萬,早知道是這種鬼地方,給三百萬我也不來!”
程哥一時語塞,氣得用手指著東子說不出話來。東子一推他的手,說:“你指我幹什麼?告訴你,看你比我大幾歲,又是領隊的麵子上,我讓你三分,別以為我成小東真怕你什麼!”
程哥氣得反笑:“好好好,你誰也不怕,你厲害!”
唐尋冷冷地說:“程哥,每人三十萬塊,先付十萬,怎麼沒我的份呢?”
程哥連忙說:“你別聽他胡說,沒有的事!”
東子哼了一聲,說:“我說老程,你就別瞞了,誰也不是白癡,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也就是糊弄傻子吧!”
程哥說:“唐兄弟,這件事說來話長,這每人十萬塊是林教授給我們的考古經費,原本是打算在事成之後,一並付給你的,你放心,我保證一分錢也不會少!”
唐尋說:“程哥,你認為我是在惦記那十萬塊錢嗎?旁邊內室裏有的是金條,隨便哪一根都能賣上幾萬,可又能怎麼樣?如果命都沒了,又拿什麼花這份錢呢?就像禿頭和胖子他們倆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