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誇張地張大嘴巴,威脅他:“你這可是瀆職,小心我告發你。”索爾的回應是直接把她抱起來疾步登上戰艦,驚得容易尖叫了一聲,揪住他肩膀上的肩章把頭深深埋進他懷裏,旁邊還有好多人在看,好丟人!被索爾放下來之後容易責怪他:“你下次不許再這樣啊!”索爾雙目含笑:“哪樣?”容易側頭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大副二副,訕訕地沒有說話。索爾明了她的心意,他剛才隻不過是想要逗逗她,掐著她的腰讓她靠近自己,用隻有兩個人才能夠聽清的聲音道:“以後隻在房間裏這樣抱你好不好?”容易的臉紅了一下,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戰艦分五層,兩人坐上電梯,後麵的人便自動沒有跟上來。戰艦幾乎是容易往日日常生活的全部,她對這些了如指掌,坐電梯上去,二層是武器庫,三層指揮艙,四層逃生艙,五層空地,供船員日常活動。她看著索爾按了五層的按鈕,忍不住好奇地問:“我們到底去哪裏?”索爾隻說了一個字,就讓容易的心跳加速,幾近狂喜,他說的是:“海。”帝都星是沒有海的,其他星球除了小麵積有海的,倒是有一些星海。那些星海上甚至都沒有一棵樹,多是貴族遊玩的場所,倒也有專門的旅行團隊,吃住全在船上,隻為來休假。風景自然是極美的,容易曾經坐艦船經過那裏,地球人的思想到底還是和機器人有些區別的。她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域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恐慌感,大海不該是這樣,度假也不該是這樣。但此刻她那些荒謬的想法通通被拋到腦後,也許是因為有了索爾的陪伴,她竟然對海有了隱隱的期待,連心情都好了許多。“阿寧,我就知道從小到大你總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或許是因為沒人,她便放肆了起來,兩手勾住索爾的脖子,雙腳離地向後彎起。索爾抱住她的腰給了她力道,容易便更放肆了,雙手掐著索爾的臉,“說,讓我怎麼感謝你。”索爾悶笑:“以身相許。”見他又沒個正經,容易下口便咬,卻咬到他的勳章上,悶哼一聲捂住嘴。索爾將她放下,略微焦急地拉下她的手:“碰到哪裏了?”說著便摘掉自己的勳章隨手扔在了電梯自帶的垃圾桶裏。容易抬眼看他,索爾很快便發現了她的詭計,因為她的眼睛都在笑,容易問他:“這麼心疼我?”電梯已經到了五層很久,隻是容易一直在同他鬧,索爾便由著她。見她沒事,索爾按了開門鍵,攬著她就往外走:“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容易抱著他的胳膊小跑著上前一步倒著走路:“那你會不會騙我?”索爾低頭,對視她的眼睛:“易易,我永遠都不會騙你,我曾發誓永遠對你忠誠,否則我便會進行自我銷毀程序。”容易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內心的波動可想而知。可另一方麵她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仿佛這句話不是他說的,也不是他對自己說的。她莫名覺得恐慌,她想到那天醫生說起她的病情,她再次問他:“真的不會?”索爾肯定地點頭,撇下她獨自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整個樓頂的中央,顯得尤其空蕩:“易易,我有禮物送給你。”容易把手放在身後,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隻送過她一次禮物,便是跳跳,她反射性地問:“跳跳來了嗎?”“當然。”索爾早已猜到她在想什麼,“顧小姐和顧小先生也來了。”容易張大嘴巴:“念慈和小墨?”索爾點點頭:“可是我要送你的禮物不是這個。”容易的視線掃視著周圍,這裏的休息區比其他船艦的休息區寬闊且軟裝讓人心理舒服許多,有躺椅、落地窗、自製沙灘、遮陽傘,甚至還有仿真綠植,完全是度假休閑第一選址。當然,如果此刻窗外便是大海,那就更是無憾了。“那到底是什麼?快說。”容易虎著臉嚇唬索爾,做得惟妙惟肖,倒是沒唬住索爾,反而讓他笑得一塌糊塗。容易喜歡他剛硬中又帶有的柔軟,他則喜歡容易柔軟中偶爾帶有的剛硬,兩人最初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也沒給過他好臉色,完全是一個自立自強的女強人。可是現在呢,完全是一個笑得幸福的小女人。“遠航。”他聲音低沉地開口。容易渾身如被電擊:“什麼?”“旅行結婚,你的願望,我送你一個遠航好不好?”索爾朝她伸出手去,容易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那天的話放在了心上,而且秘密帶自己出行,一下子跳到他懷裏,揉亂他一絲不苟的頭發:“說,你還瞞著我做了什麼?”“華服美裳、親朋好友、美酒佳肴,算不算?”容易則想得簡單,隻要是他給的,一切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