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名楚姓大將,憑天時地利人和,以推翻苛捐雜稅等舊製度,打倒昏君為名,揮軍北上,一日之內瓦解了前方的絆腳石。在部下的簇擁之下,他登上帝位,改國號為天楚,國都定為京都。
天楚一年,他整頓朝綱,頒布新製度,以正威名,百官朝拜,百姓皆大歡喜。
天楚五年,他一統中原的野心燃起,派忠心的部下,急速的擴展邊疆。
天楚八年,連連告捷,卻在南方一個彈丸小國失利,士兵稱他們為妖人。他禦駕親征,整整一年未得逞,卻在一晚之後,他就帶兵離開了,還鄉野居民一個清靜。聽聞其中還有一個女子,與他同一個坐騎,走過的風中仍殘留著她如花般的氣味和山水溪澗般清澈的聲音。
……
天楚十二年,全國上下竭力尋找一個女子,冬來後不久,帝王駕崩。有關那個女子一切的東西全都憑空消逝,包括伺候帝王身側的人。
天楚十三年(天明一年),二皇子楚天明登基,繼承先皇的遺願,繼續擴展國土,除了南方。
……
天楚二十五年,統一中原,周邊小國每年送貢品朝奉,依附著它,可謂是風光無限,達到了一個鼎盛時期。
……
百年過後,這個屹立在中原大地上的泱泱大國,也開始衰弱,藩王四起,平分帝王的權力,相互製約,延續至今,邊境也出現猶如蒼狼般的民族,擅於馬上作戰,不停的攻城掠地,來到了天楚國的邊境。
天楚一百一十六年,楚天德登基。
天楚一百一十八年,娶徐家女子,封後。
……
天楚一百二十四年,朝野風動,江湖也掀起一股惡鬥,商業蕭條,花家崛起。
天楚一百三十四年,花家由花溪桐掌舵,逐漸占據經濟的主導地位,可惜國人不看重商,商人地位低下。
天楚一百三十九年,皇上把花家女兒指婚給蕭相,一係列的故事也將從這裏開始,不,應該說是延續。佛曰:有因才有果。
天楚一百三十九年,鹽城,立春
微雨。
天色暗。
街邊商鋪紛紛閉門,路上行人也漸少。
一名白衣少年行走在青石板路上,與周邊的人不同,步伐不緊不慢,絲毫沒有感覺冰涼的雨水與肌膚相接處所帶來的惡寒。
愁眉鎖眼,雙唇抿成一條線,似有滿肚子的怨恨無法發泄,他突然猛的收住腳步,直立在路中央,任由雨水順著衣角滴落在青石板上,很快就形成一條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縱使你有再大的財勢,也逃不了遠在京都,金鑾殿上的皇帝老子一道聖旨。一卷明黃色的錦帛,確是能改變他的一生命運的東西。當時他真想一把奪走,扔進火堆裏,化為一股令人厭棄的濃煙。
那是多麼的痛快,多麼的解氣。
可是她不能做。花家上上下下數百條的性命還捏在對方的手裏呢,她恨。
雙眸充滿了戾氣,正在不停的翻滾著,宛如千軍萬馬過境般,銳不可當。
都說帝王家的人多薄幸,她卻認為他們的心都是黑的,血是冰冷的。口口聲聲說愛民如子,民是國之根本,恐怕在他們的眼裏,就是臭蟲,螻蟻,是他們利益之爭的棋子。
他緊緊的拽拳,身體繃得筆直,似有一股力量在體內孕育著,卻找不到宣泄口。
萬家燈火,如同夜空的星辰,閃爍不定。
河麵上有幾條船,船夫正賣力的撐著竹竿,趕著回家。
身後的酒樓也開始點燈招徠客人,人也陸續的多起來了,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熱鬧。
鼻尖下飄逸著鹽城獨有的酒香味,似桂花一樣的香醇甜美,似刀子酒一樣的濃烈,就如鹽城的人,外表謙恭有禮,儒雅大氣,其實性子暴烈,嫉惡如仇,不顧一切。
煙雨。
過了好久,他漸漸的放鬆,沐浴在天地間。慢慢的睜開眼睛,是無盡的黑暗,望不到盡頭。借著燈光能看到淅淅瀝瀝的雨絲多如牛毛,一陣恍然。一滴雨水進入眼中,刺骨的寒冷,卻激不起她的半點活力,心如死灰。目光幽深,暗淡無光,還有無限的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