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蓁還是聳聳肩。
“那你當時還怎麼過來的？幾十年前這裏還是極其繁華的地方，隻是現在的經濟轉移了，大量的資金資源都湧去了前沿城市，這裏就越來越落後了。”馬淩淩充分發揮了她文科生的性質，講起話來滔滔不絕。
“那倒是……”楊蓁點點頭，“至少三十年前，這裏還是精彩的。”她笑了笑。
塵華落盡的落寞，她才最喜歡。
“還是去看看吧，回去了也是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看洛天一也好。”楊蓁叫住文麗。文麗戀戀不舍地轉過眼來看她。楊蓁看了一看她臉上糾結的神情，又看了看她視線所在的地方，微微笑了笑。然後搖搖頭，表示，這個山東姑娘除了吃似乎什麼都不會太在意。
飽暖思****，那要飽暖了才會想談戀愛。在楊蓁的印象裏，似乎，文麗從來都沒有吃飽過。所以，她不從沒有想過談戀愛那是有一定原因的。
不過不想談戀愛也許跟吃不吃飽沒有關係。比如楊蓁，她也不想談戀愛，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上次談戀愛後覺得不是自己想象裏的感覺，沒有甜蜜，沒有浪漫，沒有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堅持。
然後，就分了。
分了就分了唄，還被文麗訛了一頓飯。楊蓁當時看著癟癟的錢包一臉悲傷，“我都失戀了你還這樣對我，你是不是人啊？”
文麗嚼著排骨，一嘴的油。油脂順著她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她伸出爪子輕輕擦一擦，又繼續嚼著，滿不在乎地說，“我這不是在為你慶祝嗎？慶祝你重獲自由！”
“……”楊蓁白著眼看她。
“我說……”文麗扔掉排骨的骨頭。骨頭的兩端酥軟的部分已經被她啃得幹幹淨淨，剩下中間又粗又硬的地方也留下了她好幾個牙印。她說，“有一首歌不是這麼唱的嗎？”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過冬，厭倦沉重，就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看透撤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鼓掌！”文麗自己拍手，自娛自樂。
楊蓁“嗬嗬”笑了兩聲，“真難聽，像驢子叫。”
……
三個人走進學生活動中心時，滿滿的都是人。
三個人挑最後麵的空位置坐下，伸長脖子看前麵。最後麵的位子雖然遠，但是由於整個會場是平的不是階梯狀，所以相對中間來說，這裏視野更開闊開闊。剛坐下，文麗就嚷了一句，“得，阿蓁，這話題你最感興趣了。”
簡陋的舞台上掛著巨大的鮮豔的橫幅：
論中國文化的興盛榮衰。
文麗打了一個哈欠，麵色沉沉不樂，“阿蓁呀，你好好聽著哈，聽完了寫一篇感想，然後發到哪個報社裏，拿稿費後請我下館子。”
“對對對，帶上我。”馬淩淩也應著道。
文麗默默地閉上了嘴。
楊蓁別過臉去，不想再理她們，認認真真地聽著他的講解。此刻看台上正在放著介紹張愛玲的短片。
楊蓁最喜歡的現代女作家便是張，一瞬間，她的目光便被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