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了許久,終是吐出了幾個字;
“師傅!我們走吧!”
三月,萬物複蘇,柳綠花紅,細密的小雨讓月國大地一片生機,月國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南宮烈從破城至今,便每日忙碌著興邦,每日都在忙碌,就連合眼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吱呀。
鳳錦宮的大門被輕輕推開,鑲金邊的龍黑靴踩上發了一滴的青苔,破敗的秋千上停著一兩隻燕子,秋千上的鈴鐺也敲不出往日的清脆,整個院子再也不複繁華。
南宮烈順著青石小道走去,轉身不顧厚重的灰塵坐在秋千上,燕子們受驚飛走,南宮烈拿起懷裏的銀質手槍。
他也募的想起彼時,她說過的話……
“本小姐蘇錦兒,來這裏沒有任何目的!”
“暴君,本小姐也是向來讓誰生誰生,讓誰死誰死!”
“烤鴿子很香的,小太監你真有口福!”
“南宮烈,我喜歡你!”
“南宮烈我們能不能做一對平常夫妻?”
“南宮烈,我欠你的,這輩子還!”
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是那麼的真誠,不帶欺騙,如今這些回憶裏的東西,漸漸地深入骨髓,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劍,一下一下的戳著帝王的心。
“皇上?”黑爵小心翼翼的開口,嗓音有些低沉“左將軍,辭世了……”
僵硬的手指動了動,南宮烈一貫的麵無表情,眸子裏卻已經風起雲湧起來,沉了沉聲“終究還是沒撐過去麼”
轟隆……低沉的雷聲又響起,南宮烈抬抬頭,起身;
“順公公,宣紙厚葬,舉國哀悼三日!”
“是!”
一聲答應,輪椅轉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原來小順子自南宮烈離開之後便被左相打斷雙腿壓進了地牢,每日有一頓沒一頓的餿飯吃著,餓極了就吃牆邊的土,全憑一口氣支撐著!南宮烈發現他時,已經拖得快要斷氣了,最終人是救下來了,卻要終生坐在那輪椅上。
別人也勸過南宮烈,為何不直接將小順子放出宮去換一個身體健全的伺候,哪知小順子也是個忠心的,死活不願離去,終日在雜院裏幹著活,無奈南宮烈隻能又將他調回身邊。
“皇上!”一聲輕呼將南宮烈喚回了思緒。
他蹙眉,聲音微冷;
“今日的事情似乎特別多!”
小太監嚇得撲通一跪,“皇上……太後娘娘感染了風寒……希望您……”
“朕知道了!”厲聲打斷地上的小太監,南宮烈轉身往壽安宮走去。
一盞茶後,太後終於表明了她心中所想;“烈兒啊,哀家聽說文臣華清源家的小女兒自北漠遊曆回來了!”
“母後!朕有打算,不勞母後費心!”南宮烈微怒。
太後疾呼“烈兒啊!都三年了,你怎麼還忘不了那個女人,雖說她救了月國,也救了母後一命,但是她已經隨著那日的漩渦消失了,你不要再等了,皇室血脈不能斷送在你這裏啊!”
一席話尖銳的刺痛了南宮烈的心,“是啊……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以為忙碌起來就可以忘記什麼,但卻真真切切的每日都在承受著噬心的痛苦。
正欲離去,門口一陣慌慌張張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帶著哼哧哼哧的大喘氣聲,那人沒有直接衝進屋子,而是跪在了門口大呼。
“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南宮烈大驚;這不是派去北漠皇朝查找線索的黑影嗎?
“可是有消息了?”南宮烈踉蹌兩步,轉向門前。
“是!……是!”黑影激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痛哭道“屬下那天帶著兒子去街上買糖葫蘆,看一個賭坊門口圍了很多人,然後就聽到了小姐的叫罵聲,原本怕是聽錯了,透過人群一看,果真就是失蹤了三年的小姐,嘴裏嚷嚷著,
“你敢出老千騙老子錢,看老子不掀了你的房子之類的!”
“屬下跑去相認之時,小姐皺著眉叫了屬下一聲,卻又問屬下,是不是叫黑影,她說她好像記得屬下,又好像不記得屬下,然後就搶了屬下的錢袋進去賭錢了,說是借的……”
“然後呢?”門邊南宮烈眼眶發紅,強忍著的激動,悶得胸口發疼。那可不就是她,隻有這個女人敢大搖大擺的去賭坊,還自稱老子!攥緊的拳頭打在門框上,
“然後,屬下把兒子送回了家,再去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屬下想,既然人在北漠,就一定能找到,所以這幾天快馬加鞭的來回來給皇上送消息!”黑影跪在地上,急切的希望南宮烈快點隨他去北漠找到小姐,他知道他,也知道她,他們不應該相隔這麼遠的。
“哈哈哈!好,你且休息兩天,三日後,朕隨你去北漠!”
“蘇錦兒,不記得朕了麼,朕還你一次完美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