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段豫璜!
他可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瞧見他夏至便無名火頓冒!"外頭的人都是啞巴?居然讓一個男子進我閨房?"
佳人嗬斥,段豫璜渾不在意,徑直繞過四季山水繪的屏風,走近她,妖然調笑,
"上回小王也是長驅直入,你也沒說什麼。"
她還沒追究,他竟好意思提!"那是你扮作女子誑我!"
"著實冤枉!"屋裏有冰,感覺到涼爽的段豫璜合上折扇,澄清道:"小王可沒說自己是女子,是你想當然而已。"
不悅地瞪著手持折扇的段豫璜,梁夏至為自己的眼瞎感到羞恥!無意發現他扇柄處的蜜蠟墜兒,居然是隻可愛的兔子!當下直言不諱地提出來,
"這小兔和你很不搭!"
魚兒上鉤了!“哦,是嗎?”笑眯眯地看了看自個兒的扇墜兒,段豫璜又抬眸向她請教,"你覺得小王適合什麼?
"為何不是貔貅麒麟一類?更適合男子。"
"落入俗套!他們都戴那種,我就不戴。"段豫璜打比方道:"你看我就因為這小兔而得了美人矚目!"
梁夏至頓感尷尬,好像不知不覺入了套?鬱悶的她幹脆不再說話。
彥曉沒有誑他,夏至果然是極其喜歡小兔的,段豫璜當下解了蜜蠟兔墜兒送與她,梁夏至隻道無功不受祿,他卻義正言辭道:"算是小王賠罪之禮,郡主萬莫記恨。"
這般誑她,賠罪是應該的!梁夏至也是真心中意那小兔子,才勉強收下。趁此機會,她又問出心中疑團,
"那天你也瞧見我的臉,為何還要娶我?即便你想和誠王府聯姻,也該選個漂亮的。"
他的眼光一向很準,"你就是那個漂亮的。"
夏至屬於婉而不溫眉間傲,端而不媚。段豫璜一向喜歡如安涯那般媚入骨髓的女子,但王妃嘛!不媚也罷,起初他隻是為了拉近與誠王府的關係,才決定娶梁夏至,如今倒很是渴望看到梁夏至這冷水仙,在他身下臣服嬌啼的模樣……
相當重口啊!梁夏至自認若是男人,也一定不想娶那樣的自己,"當時我還一臉紅疹,你就不怕我好不了?"
怎麼可能好不了呢?段豫璜傲然一笑,"我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看我的臉你就曉得。事實證明,我也沒有押錯寶。"
原來如此,說到底還是自負罷了,隻是,他說他的臉?難道他那天講自己小時候因為蕁麻疹而被人歧視,都是真的?心中雖有疑惑,她卻不想與他說太多,隨即借口與嫂嫂有約,告辭先行離去。
主人已走,段豫璜也不好再待在人家房中,隨即出了屋子,去尋誠王。
正如張雲雷他們所料,兵部尚書得知自個兒兒子被打,雖是心疼,卻又恨鐵不成鋼,隻因他曉得皇帝的心思,是以一直與誠王走得近,也希望兒子能娶得郡主,攀上高枝,哪料半路殺出個段皇子!欲娶梁夏至。
無緣也就罷了,隻要誠王對他無芥蒂就好,如今兒子竟然糊塗到對郡主起了歹心,實在愚蠢至極!
“梁夏至如今可是東昌奕王的未婚之妻,豈是你能染指的?幸好沒讓你得逞,否則誠王將此事告到皇上麵前,到時候遭殃的可不隻你一個人!破壞兩國邦交是要滿門抄斬的!”
那韓迅挨了打,雖未鼻青臉腫,卻是受了內傷,渾身疼痛,此刻正兀自委屈,又被他老子訓斥,越發窩火,卻因理虧反駁不得,隻能默默受這辱罵!
都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可悲的是他還沒吃到肉,已是惹得一身禍,得不償失啊!
孫女的病已然痊愈,堯帝梁肅下了賜婚的聖旨,原本該由宣旨太監去宣讀,段豫璜卻道他要親自去將聖旨送去誠王府。
這個段皇子乖張另類是出了名的,既不是大堯人,堯帝也沒必要讓他遵守太多禮教,也就應了他的請求。
得了聖旨的段豫璜親自去往誠王府,徑直去找梁夏至,瞧見她在花園涼亭與人說話。
見過禮,葉簫竺帶著梁彥曉離開,留他二人好說話。嫂嫂一直都是有眼色的女人,可是今日,梁夏至真的不需要她這麼會事啊!段豫璜可不是什麼好男人,嫂嫂你真不怕我被他欺負嗎?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段豫璜走近她,微俯身在她頸間耳邊低低發聲,"早晚都是小王的人,所以不會急於一時,夏至你該對我放心才是。"
憑什麼叫那麼親熱?梁夏至蹙眉道:"叫郡主!"
"叫你女王大人都行。"隻要段豫璜高興,怎麼哄女人都可,若是他不高興,女人怎麼哄他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