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雲煙樓,淩鳶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她剛得知了一個機密性極高的消息,不論真假,她都必須馬上告訴沈千瀾,刻不容緩。
騎著馬便直奔皇宮,卻在宮門口被攔了下來,一個侍衛氣勢洶洶道:“你是哪裏來的野女子?連皇宮也敢闖?”
淩鳶瞪了他一眼,下馬拱手道:“在下淩鳶,有要事麵見皇上。”
“淩鳶?不認識。”侍衛嗤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每個人報一遍名字便可以見到皇上嗎?”
“你!”
“不得無禮!”巡邏的侍衛長正好走到宮門口,他入宮已有數年,自然認得淩鳶,走上前行了一禮,道:“不知太傅大人有何貴幹?”
侍衛見狀立即賠了笑臉,訕訕地回去繼續守門了,淩鳶斂了眼眸,低聲道:“我要見皇上!”
“這……”侍衛長麵露為難,“若是以前,定然是可以的,但現在……唉,大人莫要為難屬下,您沒有官職……”
“侍衛長,”淩鳶出言打斷他,“我記得,皇上隻不過罷免了我半年的時間,你今日若執意攔我,待我日後官複原職,你認為你侍衛長的位置還能保住嗎?”
侍衛長聽聞繃緊了身子,稍作思慮,拱手道:“大人,這樣吧,屬下先進去通報一聲,您在這裏等一會兒。”
淩鳶點了點頭。她自然是不會硬闖皇宮,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沒多久,侍衛長便回來了,安行也跟在後麵,他們在門內交流了幾句,侍衛長便行禮離開了,安行走出來對著淩鳶福了福身道:“大人,皇上說了,不見。”
淩鳶冷哼一聲,道:“若他真的不願見我,又何必讓你親自來打發我?”
安行特別想附和幾句,因為這也是他所疑慮的問題,但沈千瀾親傳的口諭,的的確確說的是“不見”,隻能無奈道:“大人,您還是請回吧,皇上真的不見。”
一個月不見,沈千瀾越發不講理了,讓安行與她見麵,就是在給她希望,但卻又不見她,明擺著要給她點苦吃。
“撲通”一聲,淩鳶直直地跪在了宮門口,麵色平靜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跪到皇上見我為止,麻煩安公公進去替我通報一聲,有勞了。”
安行也覺得自家主子其實是想見淩鳶的,既然淩鳶通情達理,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幫她呢?擔憂地看了眼倔強地跪在地上的人,便匆匆返回禦書房報信。
沈千瀾仍然投身於奏折之中,夏嬪也還在一旁為他磨墨,這和安行第一次進來通報的時候沒有兩樣。
“見過娘娘。”安行先向夏嬪行了一禮,夏嬪以微笑回之,然後安行又繞至龍椅旁,小聲對沈千瀾說道:“皇上,淩大人跪在了宮門口,說要一直跪到您見她為止。”
沈千瀾拿奏折的手緊了些,修長的指尖微微發白,夏嬪隱約也聽到了些安行的話,手從墨塊上移開,附在了沈千瀾的手上,笑道:“皇上,您都看了一上午奏折了,也該累著了,不如臣妾陪您去禦花園走一走?”
沈千瀾沒有抽開手,反而勾了勾唇角,饒有興趣道:“好啊,朕正有此意。”
安行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笑容,隻覺得渾身發麻,眼看著皇上要走了,出聲詢問道:“皇上,那淩大人怎麼辦?”
“隨她。”沈千瀾丟下這兩個字,擁著夏嬪走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