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白粉色櫻花隨著風在半空中飄搖不下,黑色不知名的光滑石塊鋪就的地板上也鋪滿了櫻花,模糊了石板路和花圃的界限,一個身穿簡單白色衣裙的五六歲孩童,靜靜的坐在微微搖晃的木製秋千上,手裏拿著一本紅皮書,長及腰間的烏黑發絲被隨意的用一根絲帶鬆鬆垮垮綁在身後。
這一幕就這樣不經任何遮掩的擺在穆斯唐的麵前,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偷看,女孩將視線從書上挪開,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是灰塵和泥土的七八歲男孩,明明已經神遊不知到了哪裏,卻依舊擺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莫名的可愛,讓人忍俊不禁。
然後,穆斯唐就看到女孩朝他看過來,然後勾起嘴角,柔柔的笑了,仿佛被什麼擊中似的,紅暈從脖子爬到耳垂,再也控製不住狂跳的心髒,穆斯唐一轉身,迅速的跑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呐~
“小姐,午飯已經準備好了”周一走過來,看著小姐又隻穿了一件衣服,忙把手上的小外套給小姐套上,“小姐你啊,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怎麼老是…。”
“好了,周一姐姐,我知道了嘛,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了,周一姐姐你老是這麼嘮叨,會變老的哦!”說完就拉著周一朝餐廳走去,周一無奈搖了搖頭,卻滿滿的都是寵溺之色。落在身後的周一沒有看到女孩轉身後全然陌生的表情,’我對你這麼好,可不要背叛我哦~周一姐姐~’突然地周一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背後莫名的涼意,’看來我也應該加一件衣服了’
櫻花瓣落在女孩剛剛翻閱的書籍上,暗紅襯著粉白,燙金的幾個大字《七宗罪》詭異而和諧……
步入屋內,白老爺子已經在餐桌旁等待了,屋內的飾品風格變化不大,依舊是讓人倍感溫馨舒適的田園風。
“外公~”白夜小跑過去,拉著白祁巍的右邊胳膊,使勁的晃啊晃。
“輕點輕點哦,我的小祖宗欸”隻有麵對小姐的時候,白老爺子才會露出如此寵溺和溫暖的笑容,這是白老爺子縱橫商場半個世紀的敵人都無法想象的,原來“小姐”還在的時候,白老爺子也疼她,但是沒這麼疼,不然也不會任由她嫁給那人之後不聞不問,白家莊園的人都覺得小姐已經代替了“小姐”在白老爺子心目中的地位,因為三年前白老爺子就已經把小姐的稱呼從“小小姐”變成了“小姐”。
“外公,我想在花園的底下開一個地下室好不好啊?”白夜給老爺子夾了一筷子的西蘭花,順便阻止了白老爺子意圖夾第六快五花肉的行為,“外公,安德森叔叔說你不可以吃太多油膩的哦!”
“好好好,還是寶寶想的周到”雖然吃不到五花肉有點可惜但是被親人關心的感覺真不錯,白老爺子臉上滿滿的欣慰和寵溺。“地下室空氣不好,寶寶你每天不能呆太久哦,要注意身體”白老爺子有點擔憂的看著孫女單薄的身子骨,對當初下安眠藥的罪魁禍首的恨意又深上一層。
“嗯,外公,我知道的。”白夜依舊柔柔的笑著,柔弱卻帶有中世紀貴族的矜貴,不可思議的溫暖。
吃完飯,和白老爺子一起聊了會兒天,白夜就以練琴為原因,送走了白老爺子,沿著木製樓梯走到閣樓,在樓梯和閣樓的交界處有一扇厚重的木製門,鑰匙隻有白夜一個人有,女傭們也知道閣樓是小姐的私人空間,除了小姐沒有人進去過。就連周一至周五這五個小姐的貼身女傭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放了什麼。
白夜哼著童謠,緩緩地推開厚重的木門,在她小小的身子進去之後,木門又自動的合上落鎖。暗紅色的地毯鋪滿了整個閣樓,白夜赤白的腳與暗紅色相間顯得愈加白皙,華麗的水晶燈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牆上掛著不知名的幾幅油畫,臨窗擺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和一些畫架,未完成的油畫以及一桶一桶的色彩各異的不知名液體,濃稠帶有一股腥味。白夜依舊笑著溫柔的拿起畫筆就著木桶裏液體繼續她的畫作……仔細聽還能聽到她哼著的歌就是梅嬸灌她加了安眠藥的奶時哼的童謠:天上的星星眨呀眨/路邊有一個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你為什麼不回家/
是不是你沒有家/沒有爸爸和媽媽/
布娃娃,不要傷心不要怕/
讓我借你一半媽媽/和你共同擁有一個家/
讓我借你一半爸爸/和你共同擁有一個家/
------題外話------
咱們柔弱卻矜貴的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