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白,我想見你,我有事要跟你說。不是蘆笙的事。”手機屏幕上寫著短信的內容,好像是怕我不願意見,特地說明了不是蘆笙的事。
“嘟……”手機又開始震動了,依然是蘆正南。
“有什麼事?”我接起電話。
“汐白,你在哪裏?”蘆正南的聲音怪怪的,不是著急的聲音,反而有些哽咽的感覺。
“你要跟我說什麼?電話裏說就可以了。”我有些奇怪,不過並不想問他。
“汐白,你見我一麵,好不好。我絕對不說你不高興的事。”蘆正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帶著幾分乞求的語氣。我看著電話,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汐白,算我求你。見我一麵。”蘆正南的聲音真的是哽咽,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去上次的咖啡廳等我。”我說完之後掛斷了電話。
是不是還不夠狠心,所以聽見蘆正南那麼可憐的懇求我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狠不下心來。我一直以為那麼多事情以後我已經麻木了。看來不是這樣。
“汐白。”剛剛到咖啡廳門口就看見蘆正南站在門口等著我,他的眼睛紅紅的,真的剛剛哭過。手裏拿著一個嶄新的文件袋。
“走吧。”我看他一眼就移開視線然後往咖啡廳裏走。
“汐白,我已經給你點了黑咖啡了,你上次點的就是這個。”蘆正南看著服務員,示意可以上咖啡了。
“你找我什麼事?”我看著蘆正南紅彤彤的眼睛,他要是有什麼傷心的事不應該是回家跟家裏人哭訴嗎?來找我幹嘛。
“汐白,這是我上次用你的頭發重新去做的DNA鑒定結果。”蘆正南把文件袋遞給我。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他哽咽的原因,愧疚?
“然後呢?”我並沒有去拿文件袋,一個我知道的結果沒必要去看它。
“汐白……我。”蘆正南看著我一臉十分愧疚的樣子,“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對不起。”
蘆正南說著低下頭去,我看著他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因為低著頭的原因我看見他的頭頂已經有了一些白發。
“這麼多年都過了,我和媽媽挺好的。”我轉過頭,不再去看他頭頂的白發。
“對不起,對不起……”
“您好,您的咖啡。”服務員把咖啡送了上來。我抬起來就喝了一大口,好苦。黑咖啡特有的苦味鑽進口腔和鼻子。
“我……不配做父親。”蘆正南看著我,眼眶裏都是淚水在打轉。
“你是想讓我知道你有多愧疚是嗎?”我看著他眼裏的淚水,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如果不是我那天留下我的頭發,他是不是真的從未想過陳瑤是騙他的。
想起以前他為了蘆笙來找我,心裏並不認為我是他的女兒卻還來找我?我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變的淩厲,你現在的愧疚又何必呢。
“汐白……我,我不是人。”蘆正南看著我,一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