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速速講來”
旁邊一個死胖子看了看我
“將軍，這雲先生隻是個大夫，還是夷族之後。”說完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靜靜的看著他，我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麼恐怖，曾經把馬賊嚇到摔下馬去跪著不敢站起來的眼神足以讓眼前這位大小便失禁
蘇青看我不對，開口說道
“蘭陵肅公亦是藍眼之人，怎麼，羅將軍認為他也有異心？”
那個羅胖子，被我看的滿頭冷汗，直說不敢
我瞪了蘇青一眼，他不知道我有多不喜歡聽那個人的名字，被我瞪得莫名其妙
“將軍，先安撫眾將士，明晨將牛羊趕到城外即可。”
“哦”蘇青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已懂得我的意思
“誰為主將？”
我抬手指了指前兩天的小毛孩，這廝來頭不小，竟然是皇帝的兒子。
“十七殿下？”蘇青驚訝的看了看我，小屁孩也看著我
“嗯，我同殿下一起出征，將軍隻需防範周軍即可。”
“這？“
“將軍放心，雲某自認能護得殿下周全“
蘇青打量著我，終於做了決定
“好，眾將商量一下具體細節。”
“將軍，雲某告退”
是夜，我登上城牆，看著不遠處的軍營
背後傳來腳步聲
“十七殿下”我沒有回頭，四年的黑暗時光讓我完全可以從腳步聲分辨來人
“先生怎知是我”
“腳步聲而已”
“腳步聲就能辨別來人？”
“算是特有的本事吧？”
“那先生可知我為何而來？”
“殿下無非是想知道為何雲某請殿下出戰？”
“先生可為洛軒解惑。”
“殿下不會忘記來邊疆的初衷吧？”我冷笑的看著他
“那先生又為何同我一塊出征呢？”
他也邪笑的看著我，果然，還是小屁孩一個的高洛軒不愧是皇帝的種
“想讓你欠我個人情。“
這話一出口，高洛軒明顯處於當機狀態
“殿下那天在牢裏，是做給別人看的吧？”我點到為止
第二天天一亮，蘇青就派人將牛羊趕了出去
大約午後，蒙古人有了動靜
正如我所料，這次他們對懷宿誌在必得，當然也是為了過冬物資。大部分蒙古兵看到滿山破的牛羊都高興的奔了過去，有的甚至感謝中原人的仁慈，根本不聽統領號令。
我看著整形亂的差不多，就示意高洛軒帶兵衝了下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殘陽如血，我坐在戰場邊上，滿目都是紅色，連土地都是紅色，空氣裏彌漫著腥氣和屍體開始腐爛的味道，整整三萬蒙古騎兵，全都死在這裏了
草原的那一頭應當唱起了哀歌吧？騰格裏會找到它迷路在外的英雄嗎？年邁的額吉會用長調喚回她出征的兒子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用奚琴一遍一遍的拉著安息，樂聲如同徘徊在草原的幽靈，周圍隻剩下低泣和呻吟。
過去的日子，死在我手裏的人不計其數，同為亡命之人的我對強盜沒有同情
在我的眼中那些在沙漠中遊蕩的的強盜的性命就像十月裏的麥子，理所應當被強者收割，結束他們的生命，對我而言就如同是遵守自然法則一樣。
但是此刻，我卻如此的悲傷
一股熟悉的味道還在我周圍
我知道那是剛剛蘇醒的哥哥
“將軍剛剛醒過來，怎麼不多歇一下？”
他不回答我，隻是坐在我身邊
良久，他才開口
“先生的曲子叫做什麼，很悲傷”
“安息”
“先生不喜歡戰爭”他沒有看我，目光落在及遙遠的地方
我沉吟了良久，樂聲漸些
“因為戰爭裏死的人總會有人為他們流淚”
我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離開，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和哥哥相認
但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高某在這之前可曾見過先生“
“不曾”聲音破碎在風裏，但我能肯定的是他聽到了，就讓二哥哥的記憶中隻有那個時候的瑉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