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從小就和沐墨言一起學習武藝騎射,連師父用的都是同一個,沐墨言是大內第一高手,他又會差到哪裏去。
“我換個問法,為什麼我會和你在一起?”昏迷之前,她記得她是一個人。
“看到你在街上被相思門的人劫走,所以就跟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驚訝之餘又多了點別的東西。
鳳眸一閃,頓了頓,方才回答:“百裏棠溪一直跟在你身邊。”倒是一點都不避諱。
不用問也知道百裏棠溪是奉了誰的旨意。
很好,以前是冷於秋,現在變成雲麾將軍……
還真是陰魂不散。
那晚她不知不覺走到郡守府前的事情,他想必也知道了。
沒有人喜歡被跟蹤,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
輕哼了一聲,翻身下床,打量一番:四麵牆,隻有一扇門,連個窗戶都沒有,走過去伸手拉門,使了半天勁竟沒有任何動靜,儼然一個密室。
“這扇門和鎖都是特製的,沒有鑰匙打不開。”身後傳來淡定的提醒。
折騰一通後無果,隻得放棄,轉而細細研究四周的擺設。
房間裏家什器物一應俱全,青色蔓草紋帷幔,深藍色寶相花地毯,金猊薰爐裏彌漫著淡淡的輕煙,角落裏放著珍珠地桃紋花瓶,裏麵插著幾隻初綻的白菊。精致而不奢華,豪門顯赫之家也不過如此,怎麼看都不像個囚房。然而,事實上他們的確被困住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沐墨瞳泄氣的坐回床上。
淩玄戈隨意拂了下衣袖,垂下眼瞼,心平氣和的說:“這地方好得很。”
沐墨瞳從菊花上扯了把花瓣下來,深深嗬了口氣:“是啊,這果然是個好地方。”
好得很?到底哪裏好了?敢情他堂堂天子之尊被囚禁於此還挺得意的。
手裏菊花揉得變形。
相思門,記憶中和這個古怪的門派並未有交集,被人設計抓到這裏來到底是因為什麼?百思不得其解。
抬頭看到另一人倒是安之若素,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不由疑道:“你一路從京城過來冷於秋應該時刻跟在身邊吧,現在你都進來了,為什麼不見他?”身為皇帝實際上的暗衛沒道理玩忽職守。
淩玄戈轉過目光,淡淡朝她看來:“那天碰上相思門人的時候,他恰好不在。”
“恰好?”沐墨瞳不可置信地攏了攏眉,緊接著說,“然後你又恰好失手,被帶到這裏淪為階下囚?”見他半晌不說話,她直接問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別告訴我你帶著三千帝輕騎從京城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整頓什麼吏治,那種理由也就騙騙那些隻知道盤剝百姓的地方官員……”說到一半突然頓住,拿眼睛瞟了瞟門的方向,安然坐回榻上,狀似清閑地捋著身邊的流蘇玩,片刻,外麵傳來窸窣開鎖的聲音,門扉從中間推開,一行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