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輕拂，帶著肅殺的清寒，掠麵而過。
沐墨瞳手往腰間一探，便已猝然出擊，白綾取向黃泉而去，黃泉閃了一閃，前一瞬還在碧落身側，下一刻就已來到沐墨瞳麵前，鬼火一般圍著她打轉。
那邊寒玉笙從容不迫地拔出腰間軟劍，接下碧落一擊，碧落手指點在劍上，暴漲一寸，根骨扭曲似在發力，力道古怪，那劍竟然發出“咯咯”爆響，幾欲碎裂。
黃泉的身影柔軟如蛇，滑動得飛快，沐墨瞳手腕翻轉，白綾舞動，忽隱忽現，迅疾如電，突地一下氣勢暴漲，如龍出深淵，破空襲來。
“糟——”碧落放開寒玉笙的軟劍，一把抱住黃泉，疾向後退，幾個翻騰，黃泉撲倒在地，白綾一卷，又回到沐墨瞳手中。
碧落從黃泉身側爬起來，喘著氣道：“怎麼辦？好像還蠻棘手的……”
黃泉撅撅鼻子，像聞到什麼一樣使勁嗅了嗅，然後驚喜地叫道：“鮮血，她流血了！”
寒玉笙朝身邊的人看去，左手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赫然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黃泉所傷，殷紅的血滲漏出來，順著肌膚滴落而下。
碧落咯咯地詭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
黃泉也咧著嘴直笑：“嗬嗬，那些乖寶寶們最喜歡鮮血了，尤其是美人的鮮血……”
話音未落，沐墨瞳就已明白他們笑容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是為何。
一陣翅膀震動聲響起，自兩人身後飛來幾隻碧綠的蝙蝠，仿佛受著鮮血的吸引，徑直向她撲來。
沐墨瞳立即撕下半幅袖子將傷口一卷，掩住血腥，以免引來更多的蝙蝠。尺素冰綃閃電出擊，蝙蝠尖嘯著墜落在地。
耳邊聽得黃泉一聲慘叫，寒玉笙抽出一劍，將他摔落在七八丈遠的地方，血腥氣息霎時彌漫，那些蝙蝠均不受控製的飛撲過去，擠在他身上吸血，嘰嘰喳喳咦咦嗚嗚，聲勢駭人。
碧落淒厲驚呼：“阿泉、阿泉……”撲到黃泉身上時已是遲了，頃刻之間，那小小身體便已成了一具枯骨，血肉全無。眸中頓時射出怨毒的光芒，緊盯著兩人，“你們殺了他——”
“看清楚了，置他死地的是你們自己豢養的蝙蝠，這些東西，可是不認主子的。”寒玉笙眼底透出一股冰冷的嘲諷。
“莊主不會放過你們的。”最後看了兩人一眼，碧落抓起地上的屍體逃遁遠去，瞬間便不見蹤影。
沐墨瞳驚悚地看著那些蝴蝶般的碧綠蝙蝠四散飛去，有些作嘔。
黃泉不過受了一劍，遠不致死，然一旦倒下，無論是死是活，這些蝙蝠就一擁而上將人吸成枯骨，實在是令人從頭到腳不舒服。
喃喃道：“不知道聶無常帶了多少這樣的蝙蝠出來……”如果這些蝙蝠脫離控製襲擊百姓，那要如何是好？
“就怕白天出來的這些都是走錯路的，真正的蝙蝠群在晚上。”寒玉笙掏出絲帕擦幹淨軟劍上的血跡，問道，“你得罪過聶無常？”
“三年前，煙渚島，我斷了他一隻手臂。”
聶無常此人卑鄙至極，秉持有仇報仇的理念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她。
“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