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鼓著嘴,不敢看卡倫,隻是爬在美婦人的懷中,小聲道:“上次陳王危須大敗,逃至了輪台,女兒恰巧碰見,便留其於我門分部作客!”
卡倫不禁怒道:“我門不幹政事!你竟然違背門規,收留陳王等如此敏感之人!”
美婦人見卡倫對洛雲發怒,火氣也立刻上來,將洛雲藏在身後,徑直上前對卡倫道:“門規!門規!就知道門規!就知道發火!自從你擔任了這門主之位,你眼中始終都是門內之事,可曾顧及過我與洛雲!以前洛雲每次想你,都是撲在我的懷裏默默哭泣!我念及你事務繁重,不忍打擾,每次都是好言安慰洛雲,如今你倒好,洛雲好不容易回來,你又要發脾氣!你還認不認我母女二人!”
卡倫似乎對著美婦人極為忌憚,忙好言道:“哎!夫人!是是是!這些年,確是我對不起你母女二人,我也知曉!隻是今日我不是太過急躁了嘛!你不知,洛雲帶著陳王屬下之人,來門內提親了!我如何能不生氣!”
美婦人吃驚得望著洛雲道:“洛雲,此事當真?”
洛雲不敢看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美婦人卻並無責備之意,反倒對卡倫道:“這又如何,洛雲如今年紀都多大了!早該嫁人了!之前總無心儀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你發什麼怒!”
卡倫卻歎氣道:“可此人乃是陳王!我如何能答應!若是我答應了,那不明顯告訴天下人,今後我包羅萬象門永遠支持陳王了嘛!這與我門門規根本不符!”
美婦人隻是埋怨了卡倫一句:“還是你的門規!哼!”隨即她回頭看向洛雲,柔聲道:“洛雲,告訴娘,這陳王如今年紀多大?人如何?”
洛雲見美婦人並未責備,便點頭道:“陳王名陳汝平,字子軒,乃是昔日陳國第七皇子,如今年方二十一,隻比洛雲大一歲。此人能文能武,頗有謀略,且極善詩詞歌賦,性格之中有帝王之氣,對洛雲十分疼愛!”
美婦人聽罷,不禁再問道:“哦?模樣如何?”
洛雲羞道:“與阿泰師兄身高相仿,隻是稍顯單薄,長得十分俊秀,也頗具男子氣概。”
見美婦人似乎非但無阻意,更顯熱心,卡倫忙道:“夫人!此事萬萬不可!”
美婦人卻道:“那你與我尋個洛雲中意的來!你中意的那些人,多是一介武夫,個個隻知廝殺,魯莽行事!別說洛雲,就是我都不中意!”
卡倫有些為難道:“這……”
美婦人卻道:“洛雲,別管你爹,你且將陳王帶與我觀,若是中意,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什麼門規,在我女兒的終身大事麵前,一概不論!”
卡倫忙止住道:“夫人,萬不可啊!不論陳王如何出眾,皆不許!否則我們門規盡壞,從此我門與陳王便永遠在一條船上了!戰事素來無常,他日一但陳王出師不利,我門危矣!屆時,我如何對得起嶽父大人臨終所托!”
美婦人卻不滿道:“我爹更是疼愛洛雲,若是仍舊活著,隻怕也會支持的我決斷!昔日我爹秉承門規,隻是由於形勢所迫,我門不得不依托此規,而循序發展,如今我門已然勢大,即便不從此規,又有何難!待我看過陳王,果真如意,便定了此事!你休要多言!”
卡倫卻道:“夫人為何如此目光短淺!眼下我們雖然勢大,但若是圖長久發展,萬不可與政事相連,一旦牽扯其中,雖然短時間可以有所依托,盛極一時!但長此以往,一旦政事有變,我門必亡!”
洛雲突然道:“爹!此言雖確,但若是陳王他日一統天下,再無如此王侯紛爭,我門若是依托陳王之勢,未必不是好事!況且,若是陳王娶了女兒,便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門主,他自己都身為門主了,難道還不為我門行事!”
“陳王任我門門主!虧你想得出來!我門怎能讓一中原人為門主!況且即便可以,但陳王貴為王侯,如何能應允此事!”卡倫冷哼道。
美婦人再道:“如何不能!我爹生前,曾說過,我門之勢,當放眼天下,萬不可陷於西域之內!中原人如何?一旦成了你我愛婿,不若自己人?”
洛雲也點頭道:“就是!爹,而且陳王未必不會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