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2)

對晶華大酒店的暗中查訪有了一絲結果。我想和林光遠談談,但他整個上午都在外查案。中午在食堂打過飯,我找到了他,告訴他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正好,我也正找你呢。”林光遠拉我在食堂角落的一張飯桌前坐下,那兒人少,便於交談。他壓低聲音問我,“你先說吧,你什麼事兒?”

“還是你先說。”

“那就我先說。”他左右看看,湊近我低聲說,“昨晚我在辦公室接了一個電話。你猜猜是什麼內容?”

我揣摩著他的表情,試探著說:“跟我在查的事情有關?”

他讚許地拍拍我的肩,說:“難怪嶽琳誇你!你腦子是挺好用!”接著他又放低了音調,略顯神秘地說,“這事兒我可連嶽琳都沒說。告訴你,可能還是那個女孩兒打的電話。”

他把昨晚的情況向我複述了一遍。那個打電話的女孩子可能喝了酒,有點兒酒意,但頭腦顯然仍清醒。她在電話裏再三詢問,晶華大酒店的那樁人命案有沒有查清楚,還譏諷公安局沒用,她報警報了這麼多天他們也沒查出來。當林光遠追問她細節時,她卻顯得很害怕,哭了,說她親眼看見殺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說不定也沒命了。

“最關鍵的一點,”林光遠貼近我的耳朵低聲說,“最後她還跟我說了,那個人是在306客房裏被殺的!她說她親眼看見的!”

“真的?”這個線索很意外,因而令我有點兒不放心,“你肯定她說話的時候是清醒的?不是信口說的?”

“那當然!這點兒判斷力我還是有的。我跟她談了十來分鍾呢,又不是三言兩語!她喝酒了沒錯,但絕對沒醉,隻不過情緒有點兒激動罷了。要不然,恐怕也不敢說這麼多!我聽她說話,覺得她是真害怕!”

聽了林光遠很有把握的話,我沒有馬上說話,凝神想了一會兒。然後我看著林光遠說:“剛才我想跟你談的也是這事兒。這些天我一直在悄悄查,昨天才算查到一點影子。我從一個服務生那兒了解到,那天晚上酒店裏確實出了點兒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服務生也不太清楚,隻隱約聽說有個姓陸的客人在酒店鬧事,跟酒店保安打起來了。最後是什麼結果也不知道。據說相關工作人員都被酒店警告過,如果有人來查問,必須說酒店一切正常,沒發生過任何特殊事件。”

“難怪。”林光遠皺起眉頭,“咱們去問酒店,問也是白問。這說明裏麵確實有鬼,要是一般的小事,也用不著搞得這麼緊張了。”

“還有一個情況,現在也不知道跟這件事情相不相幹。”我接著告訴林光遠,“這些天下來,我發現這個酒店裏有些古怪。一是進出的年輕單身女孩子特別多……”

“是‘雞’?”林光遠忍不住插嘴。

“我也很奇怪。做‘雞’的往往有些‘職業特點’。她們的神態舉止,說明她們很可能就是那種人,可她們的穿著打扮,偏偏都挺本份規矩,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雞’……”

“這倒是挺新鮮。先不想是怎麼回事兒,你還發現什麼古怪了?”林光遠追問道。

“第二個古怪,要是單獨來看,可能也算不上古怪。就是我在跟酒店工作人員接觸時感覺到,這個酒店內部的管理製度特別嚴格。但這種嚴格的重點,好像是放在‘非禮勿視、非禮勿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