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月的夜,空氣中還帶著絲絲涼意,撲麵而來,讓人不由打著寒顫。
一道黑影趁著淡淡的月光,飛速掠過無數瓦製的房頂,腳步輕快,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那黑影終於停了腳步,目的地是一處格外富麗堂皇的庭院,門匾被高高的掛在大門之上,上麵赫然雕刻著幾個大字。
那黑影立在緊閉的門前,目光炯炯的望向其中的上官二字,真是格外提神醒目。
縱身一躍,跳上那高高的房梁,徘徊了半響,終於到了特定的位置,附身,小心翼翼的揭開一塊瓦片,房內的亮光透了出來,照射著她的臉。
沒錯,這黑影便是石瑤,不,準確來說,是慕容妍。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鼻尖,往下看去,正好可見那粉色的紗帳,精致的雕花裝飾著床頭櫃的梳妝台,鏡前坐著一美貌女子。
石瑤一雙美目眯成一道縫,其中的恨意卻隱藏不住,先前的難以置信,到現在的了然,嘴角不由攝起一絲冷笑。
將瓦片重新蓋上,起身正欲離去,卻見院中,不知何時竟站著個人,直直的盯著她的方向。
那輪廓實在熟悉,石瑤再顧及不得其他,飛身離去。
那人在她身後窮追不舍,至少跟了她三裏左右,不但如此,還不斷使用暗器,石瑤勉強躲過,最後還是不慎受了傷。
盡管如此,在輕功上,那人遠不及她,不多時,她便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不見蹤影。
上官傑停了腳步,一雙丹鳳眼裏竟有了笑意,這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有些熟悉,勾了勾唇,嘴角漾起一抹笑,卻透著絲絲狠戾。
第二日清晨,石瑤端了盆洗臉水進了風昀沐的房間,昨晚那暗器正中了肩膀,這會兒疼得厲害,就端這一盆水,感覺隨時都得掉地上。
將洗臉水放在桌上,石瑤朝那白色紗帳走去,他家少爺賴床特別厲害,每天早上叫他起床都得花很大的勁兒。
拉開床簾,果不其然,這人正睡得憨甜,一頭黑發軟軟披散在枕邊,那對桃花目此時輕閉著,長長的睫毛趁著窗邊照來的陽光,投下一片陰影,薄唇柔嫩,竟讓人徒然升出上前輕觸的想法。
饒是她天天都麵對著這張臉,也不由得再次看呆了。
石瑤抿著唇,伸手正欲掀起他的被蓋,卻不料反被擒住手腕,還好不是受傷的那隻。
桃花眼突然睜了開,清晰的倒映著她被驚嚇的神色,眸中星光點點,卻又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
石瑤回過神來,掙了掙手,他卻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接著一個用力,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竟直接將她帶到床上。
一陣天翻地覆,石瑤一睜眼,就見他的俊臉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覺到他鼻尖噴灑的氣息,這才發現,他此刻竟將她壓在身下。
石瑤一個扭頭,拿側臉對著他:“宮主,你,你想幹什麼!”
風昀沐依舊直直的看著她,過了半響,突然歎了口氣:“咱們今日便啟程回無憂宮吧!”
氣息灑在石瑤的耳邊,感覺癢癢的,不禁有些想笑,卻突然聽到他接下來的話,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現在,便是時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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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了分離的時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