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若雲戒備地問道,她還介懷著威爾斯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合作這麼久,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生衝突,她並不曉得,這也是最後一次。
“是的,”威爾斯坦然點頭,“能和你單獨聊聊嗎?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我需要和你麵談。”
“去我的房間說吧。”帶著人上了二樓,在臥房外的陽台上,兩人一坐一站,微涼的秋風呼呼刮著,拍打在臉上,有些微疼。
威爾斯笑著問道:“知道你發生車禍,我很著急。”
“你剛才說有工作上的事要和我談,直接說正事。”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她不需要!
遲若雲冷著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排斥感,她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她接受別人的同情與憐憫。
“好吧,”威爾斯無奈地攤了攤手,將公事包裏攜帶的文件遞給她,“這是公司的決定。”
文件上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那些字每一個遲若雲都認識,但連起來,卻讓她難以相信,草草瀏覽過文件上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這算什麼?”
她厲聲怒問:“解約?為什麼!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很抱歉,就和你看到的一樣,公司為了挽回損失,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威爾斯滿臉歉意,“這幾年與你的合作十分愉快,不論是我,還是公司,都希望最後能夠好聚好散。”
“就因為那些胡編亂寫的報道嗎?”遲若雲無法接受,“我為公司做了那麼多!這些年,有無數個經紀公司想挖我走,我一個也沒答應!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憑什麼?她做錯了嗎?那些報道是子虛烏有的,為什麼他們卻要放棄自己?
怒火與悲涼交纏著在胸腔裏湧動,她不明白,明明她才是最無辜的人,結局怎麼會是這樣的?
“若雲,我希望你能理解公司的難處,如果你不願意解約也沒有關係,畢竟,遲總已派了律師團與公司協商解決這件事,公司方麵覺得,你是當事人,應該知道內情,公司的立場也很艱難,這樣的結果是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們也很遺憾。”威爾斯苦口婆心地勸道。
“爸知道了?”所以隻有她像個傻子一樣,一無所知?
胸口像是被人鑿開了一個大洞,冷風呼嘯著在胸腔裏肆虐。
“沒錯,遲總正在為這件事與公司交涉,希望公司能夠打消解約的計劃。”威爾斯深知若雲的脾氣,便用上了極為卑劣的激將法。
果然,一聽這話,遲若雲怒極反笑,心頭那把火蹭地衝上頭頂。
“不用!不就是解約嗎?我簽!”她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爸爸為她出麵,就算要離開,她也要走得昂首挺胸,不會讓誰看不起。
一抹暗芒在威爾斯的眼底一閃而逝,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解約文件上,由遲若雲親手簽下名字,經紀公司印有公章,這份文件在她寫下名字時,已具有法律效益,威爾斯滿意地懷揣著文件告辭離去。
等他走了之後,蘇遇暖才憂心忡忡來到二樓的臥房外:“大萌?”
“不要進來!”若雲失聲低吼,“不要進來。”
不要看到她這麼丟臉的樣子。
眼淚染滿了她美麗的容顏。
蘇遇暖握上門把的手悄然鬆開,咬了咬唇後,才柔聲勸道:“大萌,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咪和爹地都是你的後盾,我們會一直陪著你,所以不要傷心,好嗎?”
早知道她應該給傭人們提前說一下的,怎麼能可以放威爾斯進來呢?
是她沒有考慮周道,才會害大萌難過。
“哇——”遲若雲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有什麼錯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蘇遇暖急忙衝了進來,看著陽台上失聲痛哭的女兒,一顆心像是被割成了一塊塊碎片,疼得要命。
她緊緊抱著若雲的身體,像小時候那樣,拍著她的背,一邊又一邊安慰道:“會好的,都會好的。”
遲若雨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心之舉竟會引起如此大的風波,此刻,她自己也正麵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
當她驅車回到CS公司時,還沒進電梯,剛走過大堂,便已收獲異樣目光無數。
與以往不同,這些不是什麼崇拜目光,更不是什麼驚羨的目光,而是懷疑,鄙夷,甚至還有不屑!她在CS的待遇算不上好,但也沒遭受過這種對待啊。
怎麼回事?